“秋雲,你試試織出來這個衣裳的袖口與領口,前一陣兒你不是瞧著我做了嗎?你做了個圍巾,不是極好?你針黹好,沒準兒能想出來呢?”
也幸虧她小學時候,家裡的奶奶總在家織毛衣織毛褲織襪套織圍巾織手套的,跟著瞧了幾眼,還學了一陣兒,後來太磨時間,又枯燥無聊,都做了一半兒就扔下了。
到了大學,室友又開始織圍巾送男朋友,雖然最後做出了一個直角梯形,但能做成,她也算提供了一點技術支持,還和她一起看了圍巾手套毛衣等的視頻。
靠著原本模糊的記憶,她才能把圍巾打出來。
秋雲略略思忖一會兒,便先起了領口,試探著穿引,覺得不成,又給拆開,來來回回數次,用去了大半個時辰,才找到給領口和袖子分針的好法子。
秋雲一向對針黹感興趣,富察舜華的貼身寢衣都是她做的,連帶著手帕荷包香囊絡子等也都是她的活計。
熟悉了織法,她倒也能分心一二,道:“可惜了這是粗針,也是粗線,難免有些孔洞,就算是穿著,也會漏風,要是細針,用銀或者鋁打造,保證硬度,把間隙就能縮小,雖然耗費的時間也就長了不少,但保暖程度也大大增強。”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左邊袖口處先收針,展開看了眼,“沒有花紋,看著倒不那麼好看,可以想法子設計一番花紋,看著還順眼些,這樣,太簡單了。”
“其實,也還好,若說沒有花紋單調了些,大可以在顏色上找補,這隻袖子是藍色的,領口一半是藍色的,其餘的是白色的,也不錯。”
秋雲點點頭,“確實,色彩搭配上,比較雅致,這樣的羊毛衣裳,不必布料做起來的,有了咱們那等花紋,其實很難令人入眼,反倒顯得俗了。”
說罷,又開始織起了右邊的袖子。
富察舜華看她就這樣完成了一件毛衣,樂得不行,忙進了內室,□□白將她的妝奩打開,取出了一對兒碧玉鐲,一對兒粉碧璽桃花耳墜,交給了秋雲。
“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等交到魏顏珠那兒,讓她瞧瞧,到時,又是少不了你的賞賜。”
秋雲也沒推拒,笑得見牙不見眼。
“等端午過了,你就靜心研究一下這個開衫的打法,還有各種各樣的領子,雞心領,圓領,開衫上要同樣適用。”
說著,還叫人弄來了宣紙,給把樣式畫了出來,憑著模糊的記憶,給她講了一下織法。
實在記不住,就又去把自己當初憑著記憶謄寫下來的那個本子拿了出來,“開衫的,需要收腰,這個你自己掌握,最好呢可以標記號,省得自己去數多少針了,胸前呢,需要加針,你自己看。”
“這還是當初我從一本古籍上謄抄下來的,書都泛黃,碎的不成樣子了,字跡也有些模糊,你將就著看吧。”
秋雲是知道自己主子在閨中時就愛搜集孤本的,還喜歡謄抄,也確實如她所說,有不少都風化快碎了的,因此也沒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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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便到了七月下旬,叢雙匆匆進門,“主子,前頭鬨起來了,怕是那位戴佳常在發動了。”
富察舜華下地,趿拉著鞋,“算算也到日子了,”她看著外麵青天白日的,“等著鐘粹宮的人來請吧。”
不等著人家來就去,好像自己盯著鐘粹宮一樣。
她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最後還是坐了下來,手撐著下巴,蹙眉深思。
也不知這戴佳常在生的七阿哥,到底有無殘疾。
按說小孩子骨頭軟,如果不是神經性的,也不是長短腿,應當還有痊愈的可能。
她前世曾經聽自己的奶奶說過,她當初在鄉下做知青的時候,遇到過出生就是六指的孩子,親眼瞧見有個老太太,拿著普通的絲線,將多餘的手指就給縭了下去。
她當時就一陣寒顫,但據說,第六指裡是沒有骨頭的。
她到現在也不知真假。
“主子,榮嬪娘娘請你去鐘粹宮,說是戴佳常在發動了。”
“叫人來給我梳妝打扮。”
等到了鐘粹宮,裡麵雖人來人往的,但榮嬪多次生產,這些人早已有了默契,上上下下滴水不漏,有條不紊。
富察舜華看著外頭跪著,噤若寒蟬的治答應和春答應,“這是怎的了?戴佳常在發動,莫不是……”
榮嬪冷笑道:“是了,就是她二人之過,現在她們該慶幸,戴佳氏足月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是個圍巾都不會起針的小five,毛線那塊,看看就好
我試試這周日六,日不動就接著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