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撒在了地上,股股熱氣冒著,她扶著小炕桌,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隻是乾嘔。
漾月嚇得呆立當場,秋雲忙端來了漱口的清水和痰盂,又命人打了一盆溫水,“這是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兒的?怎麼就吐……了?”
她摩挲著下巴,思忖片刻,眉間漏出了些許的喜意,“難不成是有了?”
漾月呆呆道:“可是上個月,主子也換洗了呀?”她對對手指,“還是先請太醫來吧。”
富察舜華漱了口,被胃酸腐蝕了嗓子,沙啞著聲音道:“漾月說的是,我月事一向還算準,許是今日情緒波動大,鬱氣影響了五臟,才導致嘔吐呢?”
“你還是先去請太醫來吧。”
漾月也一溜煙兒去了外頭,取了掃帚等,開始打掃。
室內還是有些奶腥氣,她又將幾個塞了乾花瓣的荷包掛在了牆上,將那股子味道壓了下去。
秋雲帶著何院使過來了。
何院使與她是老熟人了,他捋著雪白的胡子,朝著富察舜華行禮,言語間也帶了幾分熟稔,“這還是幾個月來,靖嬪娘娘頭一次尋微臣呢!想來您前段時間身體不錯。”
富察舜華微微一笑,“借您吉言,自打我去年養好了身子,也就那一場高燒了,再就是小打小鬨的風寒,鼻塞咳嗽,再沒什麼彆的病痛了。”
他笑嗬嗬地,取出脈枕,富察舜華將手放了上去,秋雲取出一塊兒絲帕,蓋在了她的手腕上。
何院使捋著胡子,細細把脈,稍後道:“還請娘娘再伸出另一隻手,微臣才好確定。”
她依言伸出了左手,何院使又是把脈把了小半刻鐘。
“恕微臣冒昧,敢問娘娘月事是什麼日子?”
秋雲忙道:“一般是在月末月初之間。”
“微臣可是要向娘娘先道一聲恭喜了,您身懷有孕,已是快有兩個月了,玉盤走珠,十分流暢,脈象雖微弱了些,但微臣已是確定。”
這孩子,說來就來了?
富察舜華不由撫摸著小腹,低下頭,眸光複雜。
“可是,我上個月還來了月事,我聽說女子月事的脈象和孕事脈象十分相似,眼看著又要到了日子,真的沒錯嗎?”
何院使見她沒有想象中的欣喜,但目光發直,仍是笑嗬嗬的,一點沒有醫術被質疑的不滿,道:“娘娘大可放心,這點脈象,微臣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您大可安心。”
秋雲試探著問道:“那孩子可還好?健康嗎?我們主子身子如何?可需要吃些安胎藥?”
何院使忙搖頭擺手,而後開始收拾藥箱,“不必,娘娘身子康健,孩子也很好,是藥三分毒,不用吃,如果方便,可以命膳房做一些滋補的湯水,但切記,彆把孩子養大了。”
得了準話,秋雲激動不已,從內室取出了一個最豐厚的荷包,裡麵裝著各色寶石,數量不多,但勝在貴重,“多謝何院使跑這一趟了,有什麼注意的事項,能否多耽擱些時間,您同我們講講?這滿景陽宮,就沒有經過這事兒的人,實在有些抓瞎。”
何院使一拍腦袋,“瞧我這腦子,年紀大了,越發不靈光了,給你寫下來不就好了?”
“記性差?不過是一時沒想起來罷了,怎麼也扯不到那兒。”
說著,一老一少出了門,進了書房。
墨竹強忍著喜意,等何院使出去了,她才上前,盯著富察舜華的肚子,“真是,前些日子剛說呢,他就來了,不對!是那時他已經來了,就是咱們不知道而已。”
“那奴婢打發人去乾清宮告訴皇上?還有慈寧宮和壽康宮那兒,再去告訴博爾濟吉特庶妃?”
富察舜華仍是沒反應過來,雲裡霧裡,說話都輕飄飄的,“你去吧,讓我緩緩。”
半個月前還被催生呢,沒想到他這麼不經催,就來了。
墨竹點點頭,“欸!好,您再緩緩,就是行動間小心點兒,奴婢去去就回啊!”
“春白,漾月,柳絮,你們進來,好好兒看著主子。”
三人喜氣洋洋地應了,走了進來,一個不錯眼地盯著她。
景陽宮主位遇喜,闔宮上下,無不帶著笑容。
有了孩子,甭管男女,在這皇宮,也可立足了。
而他們這些宮人,也不必隔三差五地擔憂主子失寵了。
有了孩子,位分也夠,哪怕帝王恩寵不再,日子也不會難過到哪兒去。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麼得七夕,因為作者是單身狗(??﹏??)!母胎單身的那種!
看看晉江今天的流量,再想想流量都去哪了,簡直雙重暴擊!
大家一起吃狗糧過七夕吧。
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