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人卻消瘦得厲害。
前三個月沒害口,從第四個月,吃什麼吐什麼,簡直要了命。
唯有清粥,就著爽脆的小鹹菜,還能喝上兩口。
可雙身子的人,吃這些哪夠維持自己的胎兒所需呢?
急得秋雲叢雙等人幾天內嘴上就生了兩三個燎泡,嘴裡也生了瘡。
不止她們,康熙因著這個,都不知道發作了多少次宮中的廚子們,整個禦膳房都是戰戰兢兢的。
此時,她剛將熬好的酸辣魚丸湯喝了一口,魚肉處理得極好,並沒有什麼腥氣,她卻還是吐了出來。
秋雲忙利索地將痰盂捧了上來,“春白,你先把這個湯撤了,柳絮,你給主子拿一些溫水漱口。”
兩人麻利地應了下來,動作起來。
富察舜華剛剛漱口完畢,康熙就大踏步進來了,坐在了她身邊。
到底對她上了心,眼見著她一日比一日清減,憔悴,康熙心中著實急躁,於是罵道:“禦膳房這些人,素日裡,蒸煮煎炸燴,都能給做出來花兒,怎麼於孕婦的害口上,卻是如此無能,都一個月了,還是不見半點成效,隻能用清粥和鹹菜。”
富察舜華用了些清水,感覺舒坦不少,啞著嗓子道:“孕婦害口這事兒,本就捉摸不定,像玄學一樣,您也不必怪罪他們,他們儘力了,孕婦的口味,千奇百怪,今兒想吃天上飛的,明兒水裡遊的,可能後兒就什麼都不想吃了。”
她笑笑,摸摸凸起的小腹,“幸虧身體底子還成,不然,這孩子都養不住。”
“對了,年下了,皇上政務可忙活完了?再過十來日,就要封印了,若是政務積壓得多,您還是先回去吧,妾好著呢。”
康熙攬著她,垂首,也將手放了上去隔著厚厚的棉衣,就要回答她,忽然,手下一動。
他一時僵住,不敢再動,想等著孩子再動一下,麵色興奮。
“他動了,動了,你感覺到沒有?他踢朕了!”
富察舜華麵上也帶了深深的笑意,酒窩更深了,“是啊,太醫們都說,四個月後,孩子的胎動就明顯頻繁起來,可妾之前也就有過一次,沒想到您來得倒是巧,趕上他伸胳膊伸腿了。”
康熙心情極好,忍不住與她辯駁道:“什麼來得巧,分明是他知道汗阿瑪來了,與朕打招呼呢。”
聞言,富察舜華心中一言難儘,把玩著翡翠十八子的動作都頓了頓,失笑道:“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當孩子是和您在打招呼吧。”
康熙不滿,手依舊放在她的肚子上,“什麼叫朕說什麼就是什麼,明明就是這樣,你倒是蠻不講理。”
然後對著富察舜華的肚子,“再踢一腳,再來一下,給你汗阿瑪爭口氣,來!”
看他這副難得的幼稚樣子,富察舜華就想要開口嘲笑,卻沒想到,肚皮又是一動。
她不可置信地低下頭。
我才是你親娘!
麵前的男人卻是開懷大笑,“朕就說,朕的孩子,自然和朕親近。”
扳回一城,他很是得意,對孩子不由更是期待。
原本就想著垂死掙紮一下,沒想到竟然這麼巧。
饒是知道這八成是個巧合,富察舜華心裡也酸溜溜的。
嘟囔道:“我因為他,寢食難安的,吃不下睡不著,他怎麼不說給我一分麵子呢?”
說著,扭過頭,又把康熙的爪子扔在一邊,自己置氣去了。
康熙知道女子孕中情緒反複,也不同她計較,但這小性子,他當真受用得緊,還沒女子同他如此呢。
宮裡的女人,便是性子最直爽的宜嬪,也不敢太過逾越。
真是夠嬌氣的,活像自己養了個女兒。
他其實還是更看重皇子的。
不過,若是她生了個公主,性子與她如出一轍,他倒也願意去哄著疼著。
上前哄人道:“彆生氣,和個還沒出世的孩子有什麼可生氣的?若你真生氣了,等他出世了,朕幫著你教訓他好不好?”
富察舜華鼓著臉,“您都說了多少次了,一次次算下來,孩子屁股都能叫您抽腫了。”
“那這是不生氣了?不生氣了,就再喝點湯水,叫人做一些蔬菜湯,你看看能不能喝下去?”
不說還好,一提到吃的,富察舜華又是壓不住直衝腦門的惡心感覺。
對著痰盂又乾嘔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莫著急,你們很快就會心想事成。
至於龍鳳胎吧,第一胎,在古代揣倆孩子,沒有金手指,真是要命了。
下次吧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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