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舜華來這兒, 還看到了一場上慈下恭的戲碼,叫她著實有些意外。
這章佳庶妃,的確溫和也老實, 謹慎但並不膽小,很聰明。
她好像也看出來了這是惠嬪針對她的一個局,哪怕這個念頭並不明晰,她也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難怪康熙給她追封的封號為敏。
惠嬪的麵上適時地露出一抹倦怠,富察舜華聞弦歌而知雅意, 起身告辭道:“姐姐生病疲累, 我就不打擾了, 先告辭了, 我帶了一些藥材補品,雖然姐姐這兒定然有的是,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惠嬪微微點頭,“多謝妹妹了。”
而章佳庶妃也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等二人都走乾淨了, 惠嬪才收了笑意, 驀地沉下臉來。
“一個二個的,倒都是警覺, 我又不會對她做什麼, 就是讓她換個地兒彆在我跟前礙眼而已,她這表現, 和我要殺了她一樣。”
惠嬪此時沒了原本的虛弱, 中氣十足,煩躁道:“算了算了,還是等等,這不還有敬嬪、端嬪、宜嬪和博爾濟吉特庶妃沒來,看看她們那兒能不能塞進去。”
問萱拿過了章佳庶妃送來的蜜餞, “娘娘,這個您要用一些嗎?”
惠嬪“唔”了一聲,想到章佳庶妃這做蜜餞點心的好手藝,她又愛這酸酸甜甜的,實在忍不住了,“就拿幾個,吃多了不好。”
問萱用銀叉插了幾個放進白銀琺琅碟子裡,遞給了她。
采綠將門關上,輕歎道:“幸虧太醫院的和太醫和董太醫是咱們納蘭家的人,不然早都露餡兒了,這安神藥要用到什麼時候啊?”
惠嬪將一個青梅放入口中,酸甜的感覺頓時溢滿了口腔。
隻聽采綠又道:“主家那邊兒,已經問咱們搞什麼名堂了,對咱們已是心生不滿了,真是的,當初您是庶妃,一步步艱難往上爬,沒見他們多幫襯,有了大阿哥,倒是貼上來了。”
“關鍵是好像還是多麼天大的恩情一般,真叫人不舒坦。”
惠嬪將銀叉放在空無一物,尚殘留著些許蜜汁的空碟中,冷嗤道:“你管他們?還用得著真情實感為他們生氣?就當狗叫就是了。”
“如你所說,當初我入宮,真的是一分助力都沒得著,後來封嬪,也是因著我是皇長子生母,又出身大姓,資曆也夠,和他們也就那麼一丟丟的關係,倒像是我求著他們,欠了他們的一般。”
她翻個白眼,“我姓葉赫那拉,不是因為他們長房,而是因為我父親姓葉赫那拉,切!”
若是旁人在這兒,隻怕會吃驚於,惠嬪竟是對納蘭一族不滿已久,而且,雙方隱隱不和。
“再是不滿,他們也得給我憋著,想再送一個入宮,除非我死,否則彆想坐上高位,但我是皇長子生母,他們敢做什麼?還不得靠著我兒?”
想到這兒,惠嬪隻覺誌得意滿,揚眉吐氣。
一旁的采綠和問萱也忙恭維著。
“你們說那些男人,一麵瞧不上咱們女子,一麵又得靠著咱們女子才能達成目的,又當又立的,比煙花之地的倌娼都不如,這嘴臉,叫人沒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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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裡,延禧宮章佳庶妃因五行衝撞延禧宮惠嬪,是以,被遷至永和宮,受敬嬪管轄。
得知惠嬪並無旁的意思,章佳庶妃自己也是鬆了口氣,又是命人送去了數罐蜜漬青梅,權當辭禮。
惠嬪也適當地送了幾匹上好的布料,一套金玉頭麵,恨不能立時把她打發走。
富察舜華聽了這消息,都止不住笑意。
笑過後,又開始做起了仰臥起坐,讓秋雲和叢雙摁著她的腳。
“五十九……六……十!”
吐出最後一個字,富察舜華徹底躺下,氣喘籲籲道:“好了好了,不做了,太累了,明兒接著來,連著一個月了,我感覺肚子上的肉開始有彈力了,小了不少。”
她一捏,都捏不起來肉了。
以前的肉十分鬆軟,腰看著雖細,卻沒有彈性。
墨竹看了看富察舜華的腰肢,跑進了內室,拿出來一條線,上麵還做著標記,又扶著她起身,給她量了一圈。
“真的瘦了,細了。”
眾人紛紛上前,嘰嘰喳喳道“細了好多呢,真的有用。”
“廢話,主要就是彎腰,能不瘦腰嗎?”
秋雲等人都有些心動,躍躍欲試,“那咱們屆時晚上回屋子就寢,也試試這個啊?”
富察舜華癱在床上,插話道:“那我可得提醒你們,這個要循序漸進地來,而且有的人腰硬,就不適合做這個,一下子做三四十,第二日就等著肚皮疼得要死吧。”
這樣一說,她的思緒就回到了前世的初中。
她初中體育加試,仰臥起坐,蛙跳是平時練習,跑步,跳繩,和坐位體前屈是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