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子說道:“我們經過查證得知,董阿姨一家住在城中村破舊的老房中。裴回就派人天天去騷擾,之前還把董伯從床上推到地下——我很想問問裴回裴先生,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居然能乾出踢打癱瘓的六十幾歲老人這種事情!”
彈幕密密麻麻幾乎將屏幕覆蓋:“好氣啊!這種垃圾富三代真的好想把他踢殘廢!”
“怎麼沒被撞死呢?老天不公。”
“同樣是富三代,還是兄弟,差距怎麼那麼大?”
壺子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高家是有名的富貴人家,走了些關係硬是將普通的交通事故定性為謀殺。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想要扣留董興,明擺是要扣屎盆子在他頭上。我實在難以想象,在我們文明、公正的國家居然還有這種令人作嘔的強扣罪名誣陷無辜的事情發生。”
直播中,壺子繼續侃侃而談,並讓老虔婆和董旺發相繼發言,最後喊出他們兩個孫子出來。兩人出場其實有些尷尬,可能是年紀太小不懂掩飾,兩個小孩又被養得格外雄壯,臉上滿是橫肉看著就像是不良少年。不過壺子的煽情能力很強,很快網友便覺得兩個小孩人醜心善、身世可憐。
裴回淡定看直播,謝錫陪在他身側正剝橙子,剝開一瓣就放進他嘴裡。高華走進來就被閃到眼睛,當即捂住臉尋摸著往前:“克製點兒啊,我們要直播呢。周圍還那麼多人,你們分開點兒。”
他們已經來到華頌公司總部,華頌原本是一家開了將近二十年的報業,在十幾年前轉為新聞平台。後來又由新聞平台發展成為新媒體平台,開設十幾個頗有影響力的欄目、時政視頻以及直播平台。直播平台近兩年才開始設置,比起橙子視頻直播平台影響力要差一些。
裴回對著高華的腿肚子踢了把:“彆瞎貧,讓你去乾的事做得怎麼樣?”
高華:“嘩!你讓我跑那麼遠的地方調查距離現在時間久遠的事,還隻有一天時間,能完成就不錯了。”他拿起桌上的橙子拋到半空接住,笑道:“好在我幸不辱命,還是完成取證任務。但要是作為扳倒董家片麵之詞不太容易,時間過去太久,關鍵性證據難以拿到。”
“沒想用那些,不需要。”要是有證據,董家人也不至於逍遙法外那麼多年還能作威作福。裴回就沒想通過那些邊角料送董家人坐牢,他要的是董家人親口承認犯下的罪行。“彆剝了,臟手。”轉頭附在謝錫耳邊說道。
謝錫抬眸,輕笑。將手中剝好的橙子放到裴回麵前,然後起身去洗手。高華待他走後便問好友:“他到底是什麼人?”總覺得古怪,像麵對著厚厚一層迷霧,迷霧後頭怎麼也猜不到真相。
裴回漫不經心的,“朋友。”
“你當我倆眼睛都瞎呀?親密成啥樣了你知道嗎?你們倆,隻要站一塊兒就插不進去。一個大老爺們還肯給你剝橙子……嗬,你知道肯替彆人剝橙子皮、瓜子殼兒,都是什麼人嗎?除了父母就是老公。”高華指著剝好的橙子:“他是你老公?”
裴回吐出籽兒,朝高華翻了個白眼,用著無賴的語氣說道:“我跟他拜過堂,他替我剝橙子皮不成?”
他這一說,高華反而當成是在開玩笑。此時,裴回的舅舅來電告知:“回回,我們被擺了一道。”
裴回蹙眉:“嗯?”
同一時間,橙子直播平台的鏡頭裡出現一個相貌美麗的女人。她自我介紹:“我是來自xx市中心醫院的護士,也是當初負責照看出車禍的裴先生的護士。今天出現在這裡,主要是為了澄清真相,否則我良心難安。”
這護士就是前天提到過的被裴晨堯收買的兩個護士之一,原本知道真相後憤怒不已,已經決定要揭發裴晨堯。高家人放鬆警惕不慎著道,原來護士早就知道裴晨堯釣著兩個女人,但她求財而不是裴晨堯。
裴回舅舅:“他們先發製人,就算有另一個護士出麵,網友也會認為她早就被我們收買提供虛假證據。”
裴回很冷靜:“我知道了,沒關係的舅舅。護士能不能出麵證明之前是虛假‘爆料’並不重要,同樣即使她作為董家的證人出麵也不是件重要的事情。”
視頻中的護士繼續說道:“……前兩天高家人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收買我和另一個同事。開始我們不答應,所以工作沒了。我不知道另一個同事有沒有妥協,反正我沒辦法昧著良心撒謊。今天站在這裡,是要替無辜者、替我自己討回公道!”
“小姐姐人美心善,棒棒噠!”
“支持你,小姐姐。”
“裴回送到醫院的時候,身上根本沒有傷口,連點擦傷也沒有。不過到了高家人嘴裡,董興就成蓄意謀殺。”
彈幕瞬間引起軒然大波,怒氣更甚。裴回卻知道護士在撒謊,當初舅舅將他送入醫院,為保守秘密在最初並沒有讓護士近身。她不清楚他身上有沒有傷口,那麼很可能是盜取病曆單。果然下一刻,護士拿出病曆單的複印件,證據確鑿。
壺子:“證據確鑿,接下來我們看看裴回到底有什麼證據反駁他曾犯下的罪行。現在將要到八點半,高氏官博宣布的直播時間要到了。”
高華回頭:“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