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拒絕承認此罪名,“我跟你爸清清白白。”
謝其烽:“親吻、共浴,小媽都喊上了,清白?”
果然漂不白了。裴回歎氣:“隨便你怎麼想,我們的合作還算數嗎?”
謝其烽剛想回答再也不算讓他退錢時,裴回立刻開口:“定金隻能退一半,畢竟主要問題還是你這邊。即使你不在謝宅,至少該留給我一個聯係方式。目前方向有所偏離,可本質沒變。”
“親吻是意外,我也很懵。共浴那是因為謝先生在泡藥浴,我替他按摩穴位、促進血液循環,調理娘胎裡帶出來的病根。這事你可以問勇叔,我要真是勾搭謝先生的小妖精,勇叔能答應?”
謝其烽單手捂住眼睛,昨天吹了整晚的冷風,現在有點發燒。好在他清醒冷靜許多,昨晚上的事實在太突然,一下子受到衝擊導致失去理智。
冷靜下來,想想彆說有勇叔攔著,他爸本人就是座活生生柳下惠雕像。以往不少出色男女前撲後擁,一副飛蛾撲火不懼生死愛慘謝錫的樣兒,到最後無一不是中途折翼摔死。
裴回長相漂亮,氣質也是乾淨,乾不出勾搭人的事。故而,裴回是朵白蓮花,試圖勾引謝錫的可能性基本上能夠排除。
即使如此,謝其烽還是有些意難平:“你們還是背著我搞上了。”
“我還沒被搞上。”裴回維護自己清白:“說話注意點……你還要不要合作?”
謝其烽一拍腦袋:“我爸自己上梁不正,沒理說我跟喬宣。合作中斷,結束。定金退一半,早點退。”蚊子肉再少也是肉,不能放過。
裴回:“下午轉賬。”說完就想走,眼角餘光卻瞥見謝其烽身形一晃,差點就往雪地裡撲。轉身接住謝其烽,見他麵紅耳赤就摸了把額頭,特彆燙。“你發燒了?”
謝其烽聲音都開始沙啞:“吹了一晚上冷風,發燒也正常。”
裴回‘嘖’了聲,一把將謝其烽扛起來就往他側院走:“生病還跑出去吹風?你就不能跟謝先生學學?他在窗邊吹風卻很少生病……你身體還比謝先生強健呢。”
謝其烽愣了一瞬,暴躁怒吼:“裴回,放我下來!”
他反抗沒用,全被鎮壓,然後當著傭人的麵被扛回房間裡。而這一幕,全被對麵的謝錫看在眼裡。
謝錫麵無表情的望著裴回背影,直到背影在眼前消失,全程沒有回頭看一眼。他知道自己習慣站在窗前看,以前都會回頭衝他打招呼。剛才,一個招呼都沒有,注意力全在謝其烽身上。
窗前的身影久久不動,等到雪化了,雪水順著屋簷留下來後,謝錫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轉身拉上窗簾。
幽幽歎息低不可聞:“真嫉妒。”
裴回照顧了謝其烽一個上午,替他蓋被子、量溫度、煮藥和貼降熱帖。忙活完就坐在床邊對他說:“等會有人送熱粥和藥上來,你先吃完再睡一覺,醒過來就能退燒。”
謝其烽心情複雜,低低說道:“從沒有人在我生病的時候對我這麼好過。”
聞言,裴回抽了抽眼角,這麼惡俗的橋段難道就是原劇情裡的情節?說起來,他好像快忘了原劇情什麼樣子了?好像自從揍了劉洋,把本就偏離的劇情拉跑到另一個方向,所有的軌跡全都發生變化。
現在原劇情在他腦海裡隻剩下個模糊的影子,依稀記得他是穿進某個電視劇裡,情節很狗血。再多就沒了。裴回扶額,真奇怪,感覺昨天應該知道更多……更多什麼?算了,應該不重要。
裴回不知道的是,每當發生重大事件偏移原劇情時,關於原劇情的相關會逐漸消失。五歲時,他沒有被舅舅和舅媽收養,性格發生改變,於是隻記得大概劇情。昨天晚上,謝錫向裴回告白,劇情發生重大偏移,導致此刻他隻記得自己是穿書的,大概有過這麼個劇情。
裴回趕緊回道:“我聽傭人說那是因為你生病時亂發脾氣,要是脾氣好點,很多人都會對你好。”
謝其烽瞟了他一眼:“我也對你發脾氣,你怎麼沒跑?”
裴回:“你打不過我。”反過來還被揍了一頓。
謝其烽被哽了一下,到底是沒發脾氣。“算了算了,看你這樣也不像是能勾引人的。”隨後嘀咕:“我爸到底看上你哪點了?”
裴回:“我先走了。”
“等等。”謝其烽喊住他,有些彆扭地說道:“我剛才那話不是開玩笑,我媽很早就走了,我舅……我爸身體差,我生病的時候更不可能讓他靠近。所以……你剛才照顧我的時候,我覺得你特像個媽。”
特像個媽?怎麼說話呢?裴回瞪著謝其烽。
謝其烽尤不自覺:“所以,如果是你的話,我同意你當我小媽。但是——”話鋒一轉,頗為苦惱:“你跟喬宣長得那麼像,我喊你聲小媽太奇怪了。總覺得我被我爸ntr,又覺得我爸被我ntr,好彆扭。”
裴回冷漠:“放心,你一定不會有這種煩惱。”說完就出門,前腳跟後腳落在門口,突然抬頭滿心疑惑:“好像忘記什麼了?”
謝其烽認可裴回跟謝錫的關係,徹底偏離原劇情,形成一個全新而獨立的平行世界。裴回有關於所謂前世原劇情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消失。
裴回拍了拍腦袋,跟勇叔打了聲招呼就被司機送到海城大附屬高中,跟學委和班長見了一麵。中途發現喬宣跟一個陌生男生行為親密,不由好奇多看了兩眼,班長恰巧見到就替他解答疑惑:“那是顧書,據說跟謝其烽很不對付,兩個圈子的人。”
海城附屬高中高三大部分人會選擇直升海城大,故而班長知道顧書和謝其烽不對付的事情。
裴回:“謝其烽被撬牆角了?”
按理來說,喬宣跟謝其烽關係挺好,不至於要到綠他的地步吧。裴回想著要提醒謝其烽,可是估計對方不會相信他。現在看喬宣跟顧書是挺親密的樣子,具體情況也不清楚,除非證據確鑿。
裴回想了想,就對班長和學委說:“我們走吧。”
他也沒想著要拍個照片當證據然後興衝衝跑去告訴謝其烽,那是彆人的感情.事,他可不摻和。
遠處,喬宣在裴回轉身的那一刻忽然回頭,露出抹嘲諷的笑。
顧書問他:“看什麼?”
喬宣搖搖頭:“謝謝你幫忙。”
顧書:“那請我吃飯吧。”
喬宣:“好。”
低頭隱去笑容,就讓裴回回去告訴謝其烽。隻要謝其烽來找他發問,卻被告知自己不過是找顧書參考買禮物。屆時,謝其烽反過來會更厭惡裴回。
至於顧書跟謝其烽交惡……反正他現在又不知道。喬宣隱晦的看了眼身旁的顧書一樣,前世他是天之驕子,才華橫溢,受人追捧。不太甘心隻守著謝其烽一人,在同樣優秀卻更體貼的顧書陪襯下,偷偷出軌……
若是沒有裴回,謝其烽不會跟他鬨翻,之後也不會發現他出軌。謝其烽跟他鬨翻後,他才發現顧書跟他在一起隻是為了和謝其烽作對。謝其烽一走,顧書也走了。
喬宣覺得,一切都是裴回的錯,要是沒他,他就能繼續當耀眼的鋼琴王子,被顧書和謝其烽這兩個優秀的人繼續捧在手心。
至於謝錫……喬宣其實不是沒想過接近謝錫,但是前世對方給他留下過太深刻的印象,讓他感到恐懼和害怕。其實前世最開始,喬宣真的住進謝宅,可是一次目睹謝錫處理背叛他的人,被那雙陰冷的惡鬼眼瞥了眼,他就凍在原地。
本來見血就令他恐懼不已,謝錫還命人把他拖到跟前近距離觀摩血肉模糊的一幕,嚇得他暈了過去。再醒來時怎麼也不肯住在謝宅,謝其烽才找到裴回當他的替身。
儘管謝錫樣貌過分好看,連他有時都會不自覺看入迷,可是隻要想起當時昏倒在地,謝錫瞟過來的冰冷目光,他就禁不住顫抖。
喬宣嫉妒憎恨裴回,卻也幸災樂禍於他的遭遇。前世他可是從謝其烽那裡聽說,裴回是被謝錫看上,強行綁在身邊。裴回不願意,差點得病,就這樣了,謝錫也沒肯放手。說是死也得把裴回拉進墳墓裡陪葬。
真是可憐,遇上那麼可怕的人物。
學習委員:“我怎麼覺得剛才那人看裴老師的眼神怪滲人的?”扭頭問班長:“他誰?”
班長:“喬宣,謝其烽的男朋友。圈子裡都傳開了,他為了喬宣跟謝先生出櫃……還記得謝先生吧?”
“老狗賊。”
班長:“……”
“厚厚厚……”學習委員捂嘴笑得雙眼彎彎:“這就是跟我搶裴老師的報應,兒子戴綠帽。”
班長: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