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
沈棠安慰地拍了拍江眠的背,沉聲道:“再不放開我,你這輩子都硬不起來了。”
江眠立刻放開沈棠,還沒吱出聲,就撞上金毛的視線。
倆人都是一愣:“表弟?”
“表哥?”
沈棠和季歸鶴:“?”
“你怎麼來這兒了?”
“我來看我季哥。”
“我來看我……”
沈棠冷冷接話:“爸爸。”
江眠抱著沈棠的肩膀拍了拍:“看我兒子。漂亮吧?”
沈棠嫌棄地推開他,往季歸鶴身邊蹭了蹭。兩人的姿勢驚人的一致,好整以暇地瞅著這對看起來關係不如何的表兄弟倆,眼神交彙。
季歸鶴:你家的?
沈棠:你家的。
探班變成家庭聚會,來的兩個棒槌一個和沈棠很親密,另一個很想和沈棠很親密。
季歸鶴的好心情被破壞了大半,看哪個都不順眼,低頭給陳涉發了條短信。
金毛和江眠較完勁,微笑著看向沈棠:“原來大家都是朋友。沈先生,難得一見,賞臉出去喝兩杯?”
這話一出,金毛立刻被三雙眼盯上了。
江眠:“表弟,珍惜生命。”
沈棠:“戒了,謝謝。”
季歸鶴:“他賞不了臉。你看我怎麼樣?”
金毛瑟瑟發抖:“……”
趕巧陳涉接到短信,拿著季歸鶴的大衣下樓來了。沈棠之前沒注意過季歸鶴這個沉默寡言的助理,無意間一瞥,才發現對方身姿板正、身材高大,行走間仿佛有風,說是助理,更像保鏢。
季歸鶴接過大衣穿上,拽著金毛往外走,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回頭:“還喜歡奶糕嗎?”
沈棠沒跟上頻道,下意識回:“那是小孩子吃的。”
“嗯。”
季歸鶴點點頭,不顧金毛的掙紮,拉著他合上門。
門“嘭”的一聲合上,剩沈棠和江眠大眼瞪小眼。
圍觀熱鬨的老頭捧著茶杯,在白煙嫋嫋裡,笑得眼睛隻剩條縫。
外麵的小雪已經停了,視野清晰。每家每戶屋簷下都有一排整齊的冰鉤,像是一列列整齊的士兵,等地氣溫的宣判。
金毛愁眉苦臉,幾度回看被拋到後麵的客棧:“季哥,咱為什麼非得出來啊?”
季歸鶴麵相清貴,抱著手微揚起頭時,譜兒看著比誰都大:“澆澆你的欲.火,免得你立地發情。”
金毛:“……”
街角有家清吧,本來人就少,這天氣人更少了。
季歸鶴不用擔心出現圍堵情況,進門後點了兩杯百香果果汁,坐到角落。
金毛臉都皺起來了:“喝什麼果汁啊,娘們唧唧的……對了,季哥,你和沈棠怎麼搞的,剛剛拉我離開,是跟人家鬨矛盾了?對著那張臉你還欺負得下去?”
——可不就是對著那張臉,逗著才有意思嗎。
其樂無窮,凡人無法體會。
季歸鶴摘下口罩,喝了口果汁,沒吭聲。
金毛回味了一下,表情變得微妙起來:“……哎,季哥,你不是討厭他嗎?我要是把他追上手,不就幫你出氣了嗎?”
季歸鶴抬眸瞅了他一眼。
“據說沈棠乾淨著,被他那個瘋狗似的經紀人護得嚴嚴實實的,能追到成就感更高啊。”金毛摸摸下巴,眉梢眼角都是輕浮的笑意,“我很樂意收集美人的。”
酒吧裡放著不知名的慢搖歌手的歌,慵懶的嗓音像一滴墜入湖裡的水,波紋淺淺,旖旎柔和。
玻璃杯突然“嘭”地被砸回桌上,砸得想入非非的金毛心裡一顫,從臆想裡抽回神,感覺到好像有哪不對勁,乾笑著看向季歸鶴:“季哥,咋了?”
“龔明。”
金毛不知道哪兒惹到他了,下意識地挺直了腰。
季歸鶴的聲音不疾不徐,甚至說得上溫和:“彆打他的主意。”
龔明懵了:“為什……”
“半點主意都不要有。”
龔明愣愣地抬起頭,對上了季歸鶴的眼神。
光線很暗,對方那雙略顯狹長的黑眸似乎也昏昏欲睡,半眯起來,本該多情的桃花眼,神色卻寒潭冷刃似的,極為鋒利。
一般情況下,這是季歸鶴發怒的先兆。
龔明活了二十多年,鮮少見到季歸鶴真正發怒。
上次惹怒他時,他在醫院躺了兩個月,屁都沒敢放一個。
心理陰影瞬間戰勝了好奇心,龔明老老實實閉上嘴,毫不猶豫地打消了招惹沈棠的念頭,順便拿起杯子,喝了口剛才還嫌棄得不行的果汁。
……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喝。
龔明暗搓搓地又喝了兩口。
沈棠不知道小金毛正在酒吧裡煎熬著,帶江眠進屋時還在警告:“那個金毛看著不像好人,你離他遠點。”
江眠點頭:“飛揚跋扈的二世祖一個,整天就知道喝酒賽車養美人。”
沈棠沉默了三秒:“……”
忽然感覺這倆半斤八兩,都是一路人,好像也沒必要遠離。
江眠沒看出自己被嫌棄了,樂滋滋地回味剛才瞅見季歸鶴的感覺:“哎,我男神看著真酷,帶勁。”
沈棠倒了杯熱水,加了點蜂蜜,本來要遞給江眠,一聽這話,冷漠地收回手,自己喝了,給他倒了杯沒加蜜的,冷笑道:“那麼帶勁,你倒是上啊。”
“……太火辣了。”江眠羨慕地瞅了眼他手裡的杯子,順從地被欺負,“我喜歡這種難搞的,可惜太難搞了,又懶得上手。”
“你喜歡的不是堅韌純潔的小白花嗎?”
“興趣和性趣是不同的。”江眠一臉高深莫測,“等你長大就懂了。”
沈棠正要往他杯子裡添勺蜜,聞聲收回小勺子,加到自己的杯子裡。
江眠痛心疾首,趕緊換話題:“拍戲累不累啊?吃得慣住得慣嗎?這小破客棧的床也太小了,要不我在附近給你買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