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 沈棠閒得慌,吃著徐臨給他切得小塊小塊的西瓜, 順便摸出手機, 上微博吃大塊大塊的瓜。
果不其然, 不過幾個小時, 洛遙沅與“乾爸爸”這個話題已經竄上了熱搜第三, 並且還在飛快攀升,相關人物裡除了譚崇,居然還有沈棠。
也不是第一次見到身邊的人遇到這種事,沈棠平靜地點開熱搜,進去看了看。
九張長圖,先是簡略介紹了洛遙沅的成長史, 直到洛遙沅爆紅前, 都沒有譚崇的出現。
到洛遙沅爆紅那年,畫風一轉, 洛遙沅多了個乾爸爸。
也是有了這個乾爸爸後,洛遙沅在圈內開始順風順水,好資源唾手可得,隔年便奪取影後桂冠,事業蒸蒸日上。
後麵都是些偷拍的圖, 模糊不清, 圖上有的是深夜裡洛遙沅彎腰上車, 有的是與一個男人挽著手, 走在林蔭小道上。
最後直指去年洛遙沅去國外, 不是為了閉關,而是懷孕了,躲在國外生孩子。
譚崇年初與妻子離婚,是否是因為洛遙沅生下了他的孩子,以此作為威脅?
沈棠越看越覺得離譜。
與洛遙沅相識多年,他深知這姑娘的脾氣,實在不信她會做出插足彆人家庭、爬床上位的事。
這種事不好直接問洛遙沅,沈棠習慣性地和最親近信任的徐臨討論。哪知徐臨給他塞了塊瓜,淡淡道:“歲歲,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在圈裡待了這麼多年,最該懂得這個道理。”
沈棠蹙了蹙眉,固執地堅持自己的看法:“我相信她。”
徐臨笑了笑,也不給他講大道理或者反駁,拍拍他的背,目光溫和:“歲歲,彆擔心,洛遙沅的團隊會解決好這件事的。”
徐臨看著像個老好人,實則冷靜清醒,注意力隻在家人、沈棠和工作間,剩下的時間頂多勻出來給盛總一點兒,從不在意以外的人。沈棠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再多談這事。
劇組收工時,夜幕已經降臨。太陽曬了一天,夜間清涼不少,回到酒店,沈棠衝了個澡,想了想,在徐臨不太讚同的目光中,捧著自己的糖罐子,跑出去敲開了洛遙沅的房門。
洛遙沅穿著素色長裙,卸妝後的臉色憔悴,精致的臉龐微微蒼白,看到沈棠,先是一怔,目光落到他懷裡的糖罐上,噗嗤一笑,捶了下他的肩:“明知道我不能吃,還送個糖罐過來。”
沈棠挑挑眉:“想得美,自己拿幾顆。”
洛遙沅笑著從糖罐裡摸出顆水果糖,剝開了糖紙,含進口中,含糊不清地道:“歲歲,謝謝。”
沈棠不言不語,雖然沒說話,但彼此間的默契已經足夠讓洛遙沅明白他的意思,唇角彎起個優雅的弧度:“想借肩膀給我靠啊?等我想傾訴了再找你。”
沈棠哼笑:“過時不候。”
“得了,小美人,你那肩膀那麼單薄,我湊過去都嫌自己壯。”洛遙沅擺擺手,“行了,回去吧,最近聞風而來的狗仔多,彆被偷拍了,不然咱倆不是要‘拍拖’,就是又要‘隱婚’了。”
沈棠隨意衝她揮揮手,看她關門回去,路過季歸鶴的屋時,心裡驀地湧出股奇怪的感覺,遲疑了一下,腳步頓住。
三秒後,他敲開了房門。
季歸鶴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隻披著件鬆鬆垮垮的浴衣,額發濕漉漉地抹到了額後,還在往下淌著水,順著領口沒入胸口,帥氣的五官清晰露出,沈棠怔了怔,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啞然地看著他,恍惚發現,原來季歸鶴長得其實……並不良家。
反而是一種充滿了鋒銳的、侵略性的英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強勢的捕獵者的氣息。
看來方好問是真的很有小動物的直覺了。
見到門外捧著罐糖,睜大了眼,顯得懵然的小美人,季歸鶴收束氣勢,又從鷹隼變回低調無害的季小鳥,垂眼看著他,輕輕一笑:“歲歲,自己送上門來?”
沈棠還沒反駁這句曖昧得過分的話,就被握住臂膀,拽進了屋。
“嘭”的一聲,門合上的瞬間,沈棠也被按在了門上。
眼前一暗,嘴唇被沾著水汽的手指按住,輕輕揉弄摩挲,曖昧的氣氛像一張蛛網,嚴絲合縫地將沈棠捕捉其中。
他被按在門上,懵然地看著眸色深深的季歸鶴,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小鳥?”
季歸鶴緩緩貼近他,溫熱的手指一路向上,在他眉眼間流連,抵磨眼角的淚痣,片刻,微微一頓,抹開他額間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在上麵留下幾個細碎的吻,聲音裡含著沙啞的歎息:“我剛才在浴室裡想著你……你就來了。”
沈棠繃緊了肩膀,呼吸微促:“在浴室裡想我乾什麼?”
季歸鶴突然笑出了聲,笑著笑著,將頭埋在他的頸側。兩人的身體貼近,卻被堅硬冰涼的糖罐抵開,始終有著一點距離。
他側過頭,親昵地在沈棠頸上吻了吻,悶聲啞笑,聲音性感得不行:“寶貝,一個男人脫光了,想著喜歡的人,還能乾什麼?”
沈棠也不是不知道,隻是在這曖昧的氣氛裡,腦子裡忽然就一片漿糊,挑不出幾分清明。
他的耳根已經紅了,還在努力保持平靜:“我管你乾了什麼,送你幾顆糖,自己拿,我要回去了。”
帶著灼熱體溫的手掌已經摸到了他的後腰,輕輕揉動,似乎帶來股酸麻,幾乎讓他覺得腰軟。手掌上的體溫也透過薄薄的一層布料侵略過來,仿佛那塊皮膚都被灼到了。
季歸鶴與他額頭相抵,說話時的氣息也是灼熱的,眸光含笑:“棠棠,我想要這顆糖。”他摟緊了沈棠的腰,“麵前這一顆,可以自己拿嗎?”
沈棠輕輕吸了口氣,冷靜下來,彆開眼,冷冷道:“你的紳士風度呢?”
“見到你就沒了。”
“你現在特彆像個流氓。”
“今天忍不住了,先耍個流氓,勞煩你記在賬上。”季歸鶴笑著,捧起他的臉,強迫他轉回頭與自己對視,“歲歲,之前的感覺如何?”
沈棠張了張嘴,嘴唇幾度開合,都沒說出聲。
哪有要人對接吻做出感想的?
他正想著,眼前徹底一暗,眼睛被那隻手遮住,嘴唇上覆來季歸鶴的唇。
和手指的溫度不同,大概是因為洗了個冷水澡,他的嘴唇微涼。
沈棠僵了一下,含糊地叫了聲“鳥哥”,季歸鶴低低應了聲,趁著他開口,直接掠進了柔軟的內裡,肆意虐奪。
柔軟的唇齒相依碰撞,感覺美好得讓人恍惚。沈棠對親吻恐懼多年,被信賴的人帶進這個陌生領域,美妙的滋味難言,迷迷糊糊間,糖罐掉到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卻沒人去理會。
身前火熱的身體貼近,沒了糖罐的格擋,很快產生了點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