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在得知季北晚上會早點回來以後,她就做好了晚飯等他回來一起吃,有些期待他到時候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但她沒想到的是季北卻食言了,她在沙發上一直等,等到了大概十一點飯菜都涼透了的時候,季北才從外麵回來,神色似乎還有些疲憊。
阮喬原本有些生氣的,但看見他這樣就隻剩下心疼了,她從沙發上站起來。
季北也看見了她,見她這麼晚還在等,神色怔了下,目光落在了桌上已經涼掉的飯菜上,頓了片刻,走近她,忽然將她拉入了懷裡。
阮喬拉著他的衣角,問:“季北,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季北低頭看她,神色很認真也很溫柔:“對不起。”
阮喬也知道他並不知道她做了飯菜在等他,他一定以為她已經睡了,為了給他驚喜,她並沒有跟他說這些,但在季北這樣眼神柔和地看著她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感到有些想哭。
阮喬怕被他被看出來會很丟臉,低下了頭,問:“你已經吃過了嗎?”
季北卻沒有回答,她卻似乎了聽見他輕輕歎氣,忍不住抬頭看向他。
季北卻在此時低頭吻了她,擦掉了她眼角的淚珠,對她一笑,笑容散漫又柔和,在他笑的時候,那些令她不開心的情緒也好像都被一掃而空了。
他說:“沒有,我沒吃,小喬要陪我一起吃嗎?”
阮喬點了點頭:“要!”
他不說還說,他一說她才感覺到自己的胃餓得很難受。
季北笑了,揉了揉她的頭發:“那你看會兒電視,我去熱一下飯菜。”
阮喬“嗯”了一聲,但在他去熱菜的時候,她也還是像是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後。
就在他將菜倒入鍋中的時候,阮喬忽然看見了他的手背有幾道血痕,血痕還有些深,雖然沒流血,但乍然看見的還是讓她嚇了一跳。
注意到她的目光,季北神情一頓,隨後才似乎語氣隨意地說:“流浪狗抓的。”
阮喬低頭看了會兒他的手,然後瞪向他:“這明明就是人的指甲痕跡!”說著,她似乎想起什麼,“是不是那些討債的人……”
“和那沒關係。”季北扶住她的肩膀,低頭看她,說,“不用擔心,等事情結束以後,我一定告訴你。”
阮喬對上他漆黑的眼眸,隱隱察覺到他是真的有瞞著她在做什麼事,而她以為的他這幾天在工作,其實也根本不是吧?
她忽然記起來了在酒店的時候,在提到江浣的時候,他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所以……
他要做的事情是和江浣有關嗎?
阮喬很想要知道,但季北顯然現在不會告訴她,她隻好點點頭:“那你不能再受傷了。”
季北笑了,看向她,說:“我保證。”
*
阮喬陪季北安靜地吃完了一頓飯,不知道是真的餓了,還是季北喜歡她做的飯菜,他將她做的菜都吃光了,一點也沒有剩下。
阮喬感覺很開心,就說:“明天我還可以自己做飯,你想吃什麼?”
季北卻放下了筷子,看向她,那眼神讓她有些看不懂,他叫了她一聲“小喬”。
阮喬似乎茫然看他:“怎麼了?”
季北卻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看向她,說:“這不是你喜歡做的事情,不用勉強自己。”
阮喬愣住,看著他沒說話。
因為心有愧疚的關係,她很想彌補一些什麼,但季北好像並不滿意她做的這些,也沒有她所以為的會高興,她一時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減輕心裡的愧疚。
看著她似乎不理解的樣子,季北歎了口氣,將她拉入懷裡,聲音帶了些輕柔的笑意:“還不懂嗎?看你這樣,我會心疼。”
阮喬一怔,抬頭看向他,心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悸動。
季北低頭吻了她一下,帶些揶揄的腔調懶洋洋地說:“更重要的是,我不在家,你要是不小心燒了房子,我不是一無所有了嗎?”
阮喬的感動瞬間止住,瞪著他,但她的眼圈有些紅,這樣瞪著人一點兒氣勢也沒有,反而奶凶奶凶的,非常可愛。
季北忍不住笑出了聲,好像被她逗樂了似的。
阮喬:“……”
*
吃過飯以後,阮喬就讓季北在沙發上坐下,拿了創可貼過來替他貼上,隻是不知道是誰的指甲那麼利,抓的傷痕又深又長的,貼了一張還不夠,還要再貼一張才行。
季北雖然很嫌棄手背上醜醜的創可貼,但還是任由她給他貼上,等她貼好了,他才語氣懶散地問:“小喬,貼了創可貼不能沾水吧,不然傷口也許會感染,對不對?”
阮喬點頭:“對,你記得彆碰水。”
季北就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一笑:“那我想洗澡怎麼辦?”
阮喬:“……你小心點就行了。”
“可我傷的是右手,這樣不方便。”季北似乎很擔心。
他那樣子仿佛他受的傷挺嚴重似的。
阮喬看穿他的心思,冷哼:“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季北卻忽然湊過來,手臂撐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氣場很強,看著她的幽暗眼神讓她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阮喬有些不自在,正要推開他,他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眼神溫柔得讓人難以拒絕,語氣也帶些撒嬌似的懇求:“小喬真的……不幫幫我嗎?”
阮喬:“……”
*
季北的眼神和語氣簡直讓人沒法招架,阮喬一不留神就答應了下來。
結果去了浴室以後一待就是一兩個小時,說好要讓他的手不碰水才幫忙的,但那果然就隻是個借口而已。
他的手都直接放水裡了他都沒在意,之前卻還裝得那麼可憐。
阮喬卻也沒精神和他計較了,季北將她抱回了臥室,他的身上還帶著和她一樣的沐浴露味道。
看著阮喬似乎很困的樣子,季北唇角微揚,帶著些饜足的神態,溫柔地拍拍她的背哄她睡覺。
阮喬在快要睡著了的時候,卻又忽然睜開眼睛看他。
季北挑眉:“怎麼還不睡?”
阮喬卻拽著他的衣袖,忽然憂心忡忡地問:“剛才在浴室……沒有用那個,會不會懷孕啊?”
聽見她的話,季北就笑了,語氣卻很輕鬆篤定:“不會。”
阮喬:“為什麼不會?”
季北眼神帶笑看她,語氣散漫地說:“我算過,今天是安全期。”
阮喬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看著他連耳根都紅透了:“你……”
為什麼要算這種東西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