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秦漪以後, 阮喬才知道她將她叫過來的原因,居然還真的隻是為了給她打下手的。
她和秦漪已經相處過一段時間,也比較了解秦漪的性子, 有時候她的一個眼神,她就能明白她要她幫忙做什麼。
但秦漪和部隊裡醫務處的護士就沒有這種默契了, 而秦漪又是高冷寡言的個性,也沒有那耐性一句一句地去給人解釋,做事的效率就低了很多。
因此, 秦漪才會想起將她叫過來。
剛好又到了部隊裡體檢的時候,阮喬也要幫忙做事,接連幾天都很忙,幾乎沒有空閒的時候。因此也沒怎麼和鬱潯約會,鬱潯就隻能在吃午飯和晚飯的時候陪她一起而已。
部隊裡幾乎沒什麼女孩子,因此在她和秦漪來了以後, 過來看病的士兵都多了起來, 但大部分都隻是小傷小病, 隻是想要跟女孩子說說話而已。
不過在看見她和鬱潯經常一起吃飯以後,部隊裡的人也就知道了他們的關係, 阮喬就感覺來做體檢的那些士兵對她的態度就尊敬客氣了很多,少了些輕浮調笑的感覺,還會反過來殷勤地幫她跑腿辦事。
由於大家的配合,她們的工作量就一下子少了很多,工作效率也顯著提升。
沒在部隊裡待幾天,秦漪就通知她要準備好在第二天和她一起回陸軍醫院了。
*
阮喬是和秦漪住的同一個宿舍, 這天晚上,她剛收拾好了行李,鬱潯就過來找她了, 問她能不能陪他去外麵走走。
阮喬跟秦漪說了一聲以後,就同他一起出去了。
外頭還在下著雪,隻是很小,抬頭望去的時候,夜空下飄灑的雪跟柳絮似的輕柔美麗。
鬱潯走著,忽然問她:“冷不冷?”
這兒地方偏僻,天氣也特彆冷,阮喬出來時就穿了羽絨服,還戴了圍巾,聽見他的話時,就搖了搖頭。
鬱潯卻仿佛沒看見似的,握住了她的手,緊緊握著,手心漸漸發熱,在她看過來時,欲蓋彌彰似的說:“我的手比較暖和,是不是?”
阮喬:“……”
裝得這麼正經,他明明就是想和她牽手而已吧?
阮喬注意到不遠處的幾個士兵都看著他們,大概是部隊裡沒有女孩子,而鬱潯又是他們眼裡從來不近女色的少將,所以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能引起許多關注。
阮喬不喜歡這麼被人圍觀著,忍不住想抽回手,但鬱潯握得很緊,她就隻能由著他了。
鬱潯轉頭看了一眼,那些興致勃勃圍觀的士兵就忙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四散開來。
鬱潯轉回臉,低頭看她,問:“我帶你去沒人的地方?”
阮喬下意識點了點頭,但隨後就反應過來,看了他一眼,去沒人的地方做什麼?
注意到她懷疑的目光,鬱潯輕咳一聲,像是怕她誤會他想做彆的什麼,就似乎輕描淡寫地提起:“今天雪很厚,你想堆雪人嗎?”
阮喬有些意外,不過看鬱潯似乎有些期待地看她,就點了點頭。
兩人就走到了籃球場那邊,四下無人,靜悄悄的,籃球場旁邊的草地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雪,踩上去鞋子都會被打濕。
鬱潯就想讓她站在空地上看著,但阮喬不願意,他就隻好帶她一起過去,說:“那待會兒我幫你將鞋子烘乾?”
阮喬點了點頭,在雪地上蹲了下來,撿起一團雪的時候,就凍得身體都僵了下,不過漸漸適應也就好了。
鬱潯卻好似感覺不到冷,他蹲在她的身邊,低著頭,輪廓分明,鼻梁高挺,神色認真,這樣的側臉看起來乾淨清俊,讓人心裡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