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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雪還沒化,一眼望去遠山都是皚皚白雪,有幾分壯美的景象。
阮喬本以為雪刃易容也要花很長時間的,誰知她正欣賞著雪景,就忽然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
她也有期待看見雪刃易容後是什麼樣子,但轉頭一看,她就愣住了。
眼前的人姿容豔麗,身形高挑,穿著一身素淡的普通白裙也掩蓋不了“她”明豔動人的氣質。
阮喬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語氣難掩震驚:“你、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雪刃竟然會易容成一個女人,他的身上有著楚國人的特征,比如輪廓深邃,身形修長高挑,但也有著梁國人的冷白膚色,精致五官,這麼結合起來就有一種異域的妖異美感。
他穿黑色素衣時總冷著一張臉,因此也不太顯出這份兒妖異,但在換上女裝後,哪怕妝容很淡,衣裳也很樸素,那股冷豔美人的氣質也就撲麵而來。
楚國的男女都很高,加上雪刃的容貌也不像是梁國人,這樣的女裝打扮竟也不顯得違和,反而有種越看越好看的感覺。
阮喬看了一眼,還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不由暗歎,美果然是不分性彆的。
雪刃的神色卻很平靜,道:“我和錦衣衛交過手,一旦露麵極易被認出,如此裝扮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阮喬這才恍然,看他那淡定的神色,就感覺他可能不是第一次這樣乾了,在他之前為先皇辦事的時候,要做各種偽裝去完成任務也是不可避免的吧。
他這樣子彆說錦衣衛了,就是她都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雪刃的手裡還拿著她的帷帽,他替她將帷帽戴上了以後,又轉身去將包袱都背在了身上。
隨後,他方在她麵前蹲下,要背她下山。
“不必了,你還有傷在身。”阮喬站著沒動,道,“我們走路下山就好。”
雪刃卻道:“公主,山路陡滑,還是讓屬下背您吧?”說著,他的語氣微頓,柔和了些,“多謝公主體恤,但屬下的傷真的不礙事,公主不必擔心的。”
見他這麼說,阮喬便隻好同意了,心裡卻有點兒感動,他還受著傷也不願意讓她走山路,這要是隻是主仆情義也有點兒說不過去,畢竟他就算再忠心也該是對著跟了好多年的先皇吧,而他來梁國公主這兒做事也不過就數日而已。
短短幾天之內,他就對公主忠心耿耿舍生忘死也有些假。
因此她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有些喜歡她了呢?
她回憶了下原著劇情,男二都不能算是主角,他的白月光自然就更是配角中的配角了,並沒有細致描寫他們如何在一起的,不過,既然是在護送途中互生情意的,那他現在還真的很可能已經對她動心了。
阮喬想著,不自覺看向了雪刃的側臉,摟著他脖頸的手緊了緊,湊近了他一些,似乎無意地靠在了他的後頸,輕軟的呼吸灑在他的頸邊,但他好像都沒有注意到,也沒什麼特彆的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能隱忍還是真的無動於衷。
他的輕功絕佳,在背著她下山的時候也絲毫不顯疲累,仿佛她很輕似的,在寒風吹來的時候,她還聞到了他身上的幽幽冷香,這味道很好聞。
她不自覺湊得更近輕嗅,似乎都要親到他的頸部了,她在他耳邊緩聲問:“你用的什麼熏香?聞起來香香的。”
雪刃的腳步一頓,眸中情緒晦暗不明,片刻後,才看似鎮定地一本正經道:“屬下沒用熏香,大概是易容的藥粉的味道,公主若喜歡,屬下待會兒給您。”
阮喬:“……”
他也太坐懷不亂不解風情了,她都這麼撩他了,他也沒什麼反應,他以為她是真的想要什麼藥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