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的心情就有些複雜,好一會兒才道:“我……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她像是有些頭疼地看著他,“你為什麼還要跟著我?”
她對他根本不好,他沒有必要這麼執著的。
雪刃看了她一會兒,像是明白她在想什麼,神色平靜,卻有一種難以扭轉的執拗,他的語氣也很冷靜,低聲道:“對我來說,公主是最重要的人。”
阮喬不由愣住了,最重要的人?
那個人不該是女主嗎?
男二的劇情已經崩成這樣了嗎?
阮喬一時有些懵,又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卻控製不住地有些加快,她努力平靜下來,道:“我們相處也隻有一個月,你怎麼知道不是彆的什麼人更重要,你的人生還很長。”見他不說話隻是看著她,她的語氣有些虛了,“而且你在宮裡難道就沒有……”
她想試探一下他現在和女主是怎麼個狀況,但她的話還沒說完,雪刃此時的眼神卻已經讓她說不下去了。
這種沉默的眼神令人的心不自覺都揪了起來,就好像她的話很傷人似的。
這一刻,她就明白了,他對楚宮的那位女主是真的沒有半分感情,否則他不會在她說這些話時而如此平靜。
阮喬的心情就更複雜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在這時,雪刃卻開口了,語氣很輕,聲線清冷,在這春夜裡有些莫名的柔情,很勾人:“沒有彆人,以後也不會有。”
阮喬:“……”
她隻感覺很尷尬,有一種自己就是拋棄他的渣女似的感覺。
雪刃的目光卻從未露出半分怨怪之意,他像是看出了她的猶豫不決,忽然道:“公主,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吧。”
阮喬怔了下,下意識看向他:“賭什麼?”
雪刃抬頭看了看夜空,像是在思忖什麼,片刻後,又看向她,道:“戰亂很快就會結束,到那時公主大概會和秦琅成親了吧?”
聽著他的問話,阮喬的心不自覺緊縮了下,片刻後才鎮定道:“這是自然。”
心裡卻有些發虛,說了一個謊言果然就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圓。
不過,在她回答以後就又有些覺得哪裡不對,雪刃為什麼這麼確定戰亂會很快結束?
他準備加快攻克梁國的進度了?
但雪刃似乎沒懷疑她的話,沉默了會兒,又道:“到那時我若沒有收到你們成親的請帖,我便當你答應我了。”
阮喬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在營帳裡的時候同她求過婚,他的意思是如果她沒有嫁給秦琅,那麼就是同意他的求婚了?
但她此時又不好辯駁,否則雪刃大概又會說如果她確定會和秦琅成親,那他的假設並不會成立,她為什麼要反對,是不是心虛之類的。
因此,她隻道:“那若是收到了呢?”
雪刃看向她,沉默了很久,才道:“那我會祝福公主。”說著,他的語氣一頓,“但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
阮喬下意識問:“為什麼不可能?”
雪刃看著她的眼睛,透出些微迫人的氣場,道:“公主一心想嫁給秦琅,焉知他是不是真的想娶你?”
阮喬語噎,含糊其辭地道:“表哥和我兩情相悅,他當然想娶我。”
下一刻,雪刃清冷乾淨的聲音響起:“我不信。”
阮喬:“……”
看著她的神情,雪刃忽然朝她走近了幾步,站到了她的麵前,垂眸看著她,那眼神隱隱有些幽暗,聲音微啞,道:“公主要驗證一下嗎?”
阮喬剛想問他什麼意思,就忽然被他伸手擁入了懷裡,眼前也倏然一暗,雪刃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在感覺到唇上的溫熱時,阮喬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也僵住了,卻在這時隱約聽見了身後似乎傳來了兩道腳步聲。
“公、公主?”是江州難以置信的聲音響了起來。
阮喬猛地回過神,後退了一步,而雪刃也鬆開了她,她轉頭,就對上了一張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臉。
溫雅清貴,仿若謙謙君子。
是秦琅。
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但秦琅臉上一點兒被戴綠帽的憤怒都沒有,反而神情有些尷尬、猶豫、複雜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旁的雪刃,像是半點不意外他們在一起,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表妹,抱歉,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阮喬不由恨鐵不成鋼:“……”
表哥你倒是也假裝一下生氣啊!!!
不然她那些戲不白演了!
她現在不用轉頭,都能感覺到雪刃看向她時那微妙莫測的眼神,像是在嘲諷“這就是你們的兩情相悅?”。
想起她之前信誓旦旦說表哥想娶她的那些話,就感覺臉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