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大姐不在,不能撇開她談。
姚青青也是沒想到她今天就回去了,不然她早一步說出來。
這事在她腦子裡轉了好幾天,越想越堅定。
爺的去世,家這邊的醫療條件能占一大半原因,雖然她不是醫生,也不太懂醫學,但腦中風這事誰都知道早救治、療效好。
老爺子能腦中風,姚爸會不會遺傳相關的基因?以後發病概率比一般人大,她是不是得提前預防。
還有姚媽,今天就說腰疼,鄉裡縣裡能看嗎?能看到什麼水平?是不是居住在大城市就方便可靠許多。
更何況他們小的不在身邊,他們會去醫院檢查身體嗎?會不會直到忍不住了才去醫院。
現在想想,老爺子很有可能高血壓,不然也不能一下子中風,而在醫院測血壓多簡單的事呀。
把爸媽留在身邊不僅她能照顧他們,他們也能照顧她。
經濟方麵姚青青沒有太大壓力,姚爸每天在地裡乾活難道還能比城裡工作辛苦?等經濟開放,就是上大街賣鹵雞蛋都能掙錢,人挪活樹挪死,姚青青是充滿希望。
還有一點她沒在家人麵前說出來,那就是她再也不想留學了,頂多考個托思,現在國內還沒有,估計還得等兩年。
她呢,就留在國內做老師,專搞英語培訓。
她覺得這裡有前景,後世遍地開花的培訓機構就是證明,而她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大學期間她就持續補課,等畢業了,生源有了,口碑也打響了,有能力她就開個機構又上課又當老板,不行她就依舊一個人上課,隻上精品課,爸媽就給她管後勤。
她知道這些想法還隻是雛形,現在說不是時候,但有了方向,她就知道怎麼走。
姚青青以前多沒主意的人呀,如今都放眼未來,開始布局盤算了。雖然細處還沒法落實,但框架都顯現出來了。
至於哥哥姐姐們會不會把爸媽留身邊,她仔細想過,留在她身邊的幾率是最大的。
跟著大姐,既然能把爸媽從家裡說動說出來,肯定是考慮錢途的,在縣裡做小商小販肯定比不得首都,醫療條件也是。
而兩個哥哥,本身他們就走南闖北,沒個固定,爸媽總不能跟著他們漂。
所以還是得跟她。
姚青青的話挑撥起全家心弦,然而這事哪有那麼輕易。
姚爸姚媽根本沒放在心上,就當孩子話。
兄弟倆想了什麼姚青青不得而知,但種子她已埋好,就等著時間齒輪的魔力了。
不過到底是不是今年改革開放呀?今年都過了一半了。
反正快了。
…………
日子步入正軌,如今姚青青滿腦子都是掙錢,世上的事絕大部分能用錢解決,如果無法,多半是錢不夠。
姚爸姚媽日後的安排退一萬步講,他們要是執意留在金嶺村,她要有錢,不就能隨時打個飛的回家,常回家看看嘛。
姚青天和姚青山在家多待了兩天就走了,她隻比兩人多三天。
她的學習動力從來沒有這麼強勁過,她不僅要學好自己的功課,夯實專業能力,還要學習心理學、教育學,為以後的職業打基礎。
內心的小火焰呼呼成大火,可挨到離彆時,還是不舍。
“媽,你下回還腰疼就去醫院看看,以後我也不用你們寄錢了,我自己能掙,還能給你們寄。”
“顧好你自己再說。”
“爸,你乾活也悠著點,彆和年輕人比,咱不能丟了西瓜撿芝麻。”
姚爸嗬嗬笑點頭。
“老黃,我走啦。”姚青青低頭打招呼。
離彆的話是說不夠的,無論生死,時機一到,人就得道彆。
姚青青再次踏上離程,體內一腔熱血。
火車上的時間並不好過,尤其夏天,什麼味道都混雜在一起,沉悶難捱。
這次的行李不多,姚青青一旦憋得很,就趁到站的時候出去喘兩口氣。
途徑沙口火車站時本來想下去,但看著外邊森森一片綠色,姚青青收回腿。
一個團的編製?整裝待發的軍人占領了整個站台,隻留下走人的通道。
火車上有大哥說:“南方又在搞亂了。”
“沒聽說呀。”有人應和。
“因為箭在弦上,還沒發出去。”
“……那你怎麼就認定了?”
“軍事思想嘛,自己思考分析。”
姚青青對軍事政治一竅不通,她就知道政府成立後直到她穿越前,國內都沒有爆發戰爭。
當火車抵達首都,姚青青下火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感受到肩上有重擔了。
“加油。”她對自己說。
…………
“為什麼我要學這些?”秦鵬泉捏著針,眼尾上挑看向老頭子。
“因為你笨。”書抄完了還沒開悟,半點天分也沒。
秦鵬泉把針扔回布上,“誰愛學學,你想收徒就去外麵找人,我不學。”
“沒有其他人學了,隻有你聽我的,你得學。”老頭子語氣霸道得很。
“如果有效果,自然有人搶著學。”他都把他治吐血了。
老頭子吹胡子瞪眼,“當然有效果,我不願讓他們學。”他的話矛盾起來,剛才還是沒有人學。
秦鵬泉無意和老頭子犟,他問他,“我給你的錢是不是花完了。”
“早就花光了。”老頭子甩袖,一臉鄙夷,就他那點錢能撐多久,買個藥引子就完了。
“你是不是撿垃圾去了?”秦鵬泉問。
“我乾嗎撿垃圾?”老頭子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