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主動跟人說話,陰沉悲觀,後來這片的人都隻是聽他的傳說,知道他女人和女兒被島國人搶走了,一個親人也沒。
精神壞了。
老人的話姚青青沒法接。
她最後看了眼床上的老人,給他放下包子,隨著白胡子走出去。
姚青青覺著她心腸硬了,她沒有太多的傷心,她逐漸懂得生活有很多不如人意的一麵。
她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照顧好她身邊的人。
姚青青告辭,轉身,撞上緒方慎二郎。
“你怎麼來了?”姚青青瞳孔微微放大,她沒想到緒方君會出現。
緒方慎二郎沉默,而後他看向馬老頭屋子,開口道:“他還好嗎?”
“不是很好,他年紀很大了。”又窮又沒有親人,日子怎麼會好呢。
白胡子聽兩人嘰裡咕嚕的說,狐疑的眼神看向他們。
“你們是哪裡人?”他問。
“呃,我是南方人。”姚青青隻介紹自己,沒有提緒方慎二郎,她擔心白胡子歧視外國人。
因為對方眉目突然凶起來。
緒方慎二郎聽不懂白胡子在說什麼。
他等著姚青青和白胡子說完話。
姚青青有心誤導,白胡子就將他們當成路過的南方人,他轉身回到家中,他的麵還沒吃完。
“姚小姐可以幫我一個忙嗎?”白胡子走後緒方慎二郎開口。
“什麼?”
“把這些送給裡麵的人。”緒方慎二郎將他身上的錢票全都拿出來。他沒有購物,並不知道這些紙幣的價值。
姚青青傻眼,眼下的錢太多了。
“這麼突然?緒方君是捐贈做慈善嗎?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嗎?”
“都給他。”像是想早點擺脫這些身外之物的束縛,緒方慎二郎往姚青青麵前送,而沒有回答姚青青的問題。
“可以,但是——”告訴我為什麼呀?
“拜托姚小姐了,我累了,先回賓館,剩下的事就托付給你了,給你添麻煩真是對不起。”
姚青青被迫掌管一筆巨資,緒方慎二郎倒退一步鞠躬,而後大步離去。
他是認識老人嗎?
姚青青不得不這麼想。
還有手上這筆錢,直接給人嗎?
看了眼隔壁,姚青青再次踏入馬老頭房中。
隻一眼她汗毛都豎起來了,老人不知何時坐起身,窗子也敞著,倚在窗邊向外看。
“他是誰?”馬老頭幽幽地說。
“你是說緒方君嗎?”
“緒方君?”
“嗯,他叫我把這筆錢給你,爺爺你可以給家裡添物資。”
既然人醒來了,那就更好辦事了。
姚青青替緒方慎二郎說好話,“他是外國人,來遊玩,人比較好,看到爺爺條件不好就給您捐款了。”她溫聲說,馬老頭卻是心頭一顫。
“他是不是島國人?”馬老頭問。
是吧,雖然緒方君偏向說英語,但從他的名字和口音就能辨彆出是島國人,可能後來入了米國籍?
姚青青點頭。
隻見老人的臉迅速漲紅,接著似乎喘不過氣,一雙眼睛突出,舌頭伸出大出氣,人也倒在床上。
姚青青嚇一聲冷汗,蹲到他身邊給他順氣,“爺爺你沒事吧?”
馬老頭依舊那副模樣,瀕死的模樣。
這不是她能應付的事。
姚青青跑去門口,喊人,“救命啊,來人啊。”
之後的事情亂糟糟了,沒人來幫忙,因為馬老頭本來就該死了,還是姚青青拿出緒方慎二郎的錢,這才有人出麵,順了馬老頭的氣,但馬老頭臉色不好呀,瞧著也活不了幾天。
姚青青又請他們將人送往醫院,她來付錢就好了。
“你是他什麼人咯?”
“陌生人。”
“你有錢給我治病嗎?大夫說了,我這病隻要花錢治就能好。”
“我也是,你要是給我治病,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
姚青青哪裡遇到過這種場景,他們摸向她,姚青青仿佛看到各種疾病的魔爪伸向她。
太可怕了。
“沒錢,沒錢,到底誰送?誰送我給誰錢!”她大吼,向後退去。
場麵混亂,最終馬老頭被送達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外彙券發行於1980年4月1日,止於1994年1月1日,1995年1月1日起停止流通。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