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下一刻,她眼前一黑,溫熱的手心貼在她薄薄的眼皮上。
棠寧撩起眼皮,眼睫很輕地掃過他遮擋的掌心,留下酥麻的癢意。
程懷恕冷不丁地提醒道:“少兒不宜。”
棠寧:“......”
“我才不是少兒呢!”她鼓著腮幫子,一本正經地解釋說,“我都十七歲了。”
說起來又有點兒難過,再怎麼努力,在這個年紀喜歡上程懷恕,也似乎注定是有心無力的。
她小心翼翼地藏匿著那些小心思,害怕被他發現,又期望他能回應。
訂婚儀式的流程已經走完,程澈從台上下來,溫潤道:“寧寧生日快樂。”
“謝謝哥哥。”棠寧一直都很敬重程澈,所以在程澈麵前顯得格外乖巧木訥。
程旭勾上程澈的肩膀,爽朗道:“寧寧,生日快樂,哥哥也幫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不然你現在打開看看。”
棠寧猶豫了下,沒按捺住好奇心也就同意了。
說是生日禮物,程旭簡直就像用卡車給她送來了能堆滿半屋子的東西。
十七件禮物,代表每一年的生日他都在,未來也是。
最後一樣就是今年的生日禮物。
包裝盒很精致,上麵係著繁複的蝴蝶結,抽開幫著的絲帶後,她終於看見盒子裡色澤純粹的一瓶酒。
玻璃瓶很漂亮,掂量在手裡還有些份量。
程旭:“寧寧十七歲了,可以嘗嘗這酒的味道好不好喝。”
果酒的顏色像櫻桃紅,確實很吸引人。
棠寧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往杯子裡倒了一大杯,微抿了一口,似乎和果汁也沒什麼區彆,不自覺多喝了幾口。
不知道是她喝的太猛,還是這果酒的後勁兒很大,去到休息間裡,棠寧明顯感知到了頭暈,水晶吊燈幻化成了重影,在她的世界裡像小星星一樣閃爍。
少女撐著手肘,臉色酡紅,媚態橫生。
蘇茴敬酒了一圈,臉都笑僵了,回到休息間才發現棠寧昏昏欲睡,一看就是十足的醉態。
正好,程懷恕走到了休息間裡。
蘇茴請求說:“懷恕,要不然麻煩你先把寧寧送回去吧?”
她接著嗔怪了聲,語氣裡包含著縱容:“這孩子也真是的,一不小心喝這麼多......不過她今天生日,開心點也行。”
程懷恕同意了,於是蘇茴就扶著棠寧上了車。
司機啟動車子,往彆墅方向開去。
程懷恕坐在後座,沒想到少女完全不老實,明明靠在後座上的身體,隨著車的前行和轉彎東倒西歪。
棠寧像踩在棉花糖上,整個人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眼前的景色也不斷在顛簸中發生著變化。
可是她的腦袋很沉,意識也不斷模糊,怎麼樣都撥不開那一層迷霧。
隻想著不知道誰給她換了個枕頭,硬邦邦的,硌的她難受。
事實上,小姑娘枕在他的腿間,烏發如綢緞全然傾泄,紅唇張合著,似在夢囈。
一路上,程懷恕不厭其煩地替她擺正坐姿,可棠寧就千萬種方法令他沒辦法。
程懷恕的眉間陰雲密布,後來乾脆由著她去了。
終於行至彆墅,司機交代後就驅車離開。
程懷恕怕她醉酒後走不穩摔倒,隻能抄起她的腿彎,結實有力的手臂箍著軟乎乎的少女,生怕她掉下來。
他的西裝也脫了,係在棠寧的腰間,遮住抱起後裙子可能會泄露的春/光。、
棠寧細幼的胳膊掛在他的後頸,臉頰也蹭著他一塵不染的藍襯,鼻息間充斥的全是木調香。
彆墅沒有一絲光亮,由於今天是訂婚宴,大家都可能會回來的很晚,蘇茴還給劉姨放了一天假。
程懷恕對彆墅上樓的路線已經很熟悉了,就是抱著不安分的人兒,如同一隻會撒嬌的小獸,弄得他額間薄汗隱隱。
剛走到走廊,棠寧胃裡就一片翻江倒海,抓皺了他的襯衫,從程懷恕的懷抱裡掙脫了。
她難受地蹲下身,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金屬。
程懷恕臉色鐵青,恨不得一把將她拎起來。
到底舍不得,最後隻是捏著她的後頸,放軟了語氣問道:“還能走嗎?”
棠寧從反胃的症狀裡緩過來,醉醺醺地看著他。
少女眼神渙散,眼尾泛紅,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麵前的男人會這麼凶。
她抽抽搭搭的,壓抑著嗓音,不滿地控訴道:“程叔叔.......老壞蛋。”
程懷恕額間一抽:“......”
如蔥的指根還摁在他皮帶扣上,一點兒挪動的意思都沒有。
醉酒後的少女徹底化身成無理取鬨的小朋友,以為自己找到了世間最好的玩具。
下一秒,哢噠一聲,皮帶扣有脫落的跡象。
棠寧知道自己玩脫了,像一個做錯事的小朋友,鼻頭都紅了,淚眼朦朧。
程懷恕重新將她抱起來,鉗製著她的下頜,聲音裡蘊著薄薄的怒意:“男人的皮帶你也敢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