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們都吃飯去了,我在門外把關,你先洗。”程懷恕妥帖地安排好一切,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權利。
“對了,這木桶······”
剛問出來,棠寧的心裡就有了答案。
這桶不出意外,也是從災區現有狀況下收集到的物品,想必是他洗乾淨才拿過來用的。
她心裡也像是注入了一道暖流,笑著說:“沒什麼了。”
程懷恕言行一致地邁著步子出去了,真就心甘情願地在帳篷外幫她駐守著。
心裡的天平早就一股腦偏過去了。
勉強維持著理智,她看著那道背影,無聲地彎起唇角。
帳篷裡很靜,棠寧怕耽誤戰士們回來的休息時間,不敢多加耽擱。
三下五除二脫下貼身毛衣,她用手試了下水溫,確認不燙不冷後,整個人才坐進去。
水溫正好,溫柔的水流包裹著蜷縮著的身體。
棠寧舒服地喟歎了一聲。
能洗個熱水澡真是這種條件下最大的享受了。
鞠了捧熱水澆下,她順帶用發下來的毛巾簡單擦拭著身體,不一會兒,渾身便暖融融的。
這一回,棠寧真的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澡。
從木桶裡站起來,用毛巾擦乾身體,她又動作迅速地套上了毛衣和外套。
帳篷隔音條件不太好。
在外麵,程懷恕聽見裡麵的水流聲,內心的火苗一觸即燃。
他咬著根煙點火,不太敢繼續想。
四年前,程懷恕曾無意間觸及少女細膩的肌膚,手感有點兒像杏仁豆腐,一碰就稀碎。
重逢前,他一直把她當作記憶裡的小朋友,狡黠、嬌氣,可又善良勇敢,像一株生命力旺盛的向日葵。
但是現在,程懷恕心裡清楚,他不再把她當作小朋友了,而是純粹熱烈地喜歡。
這麼幾年,在政委的催促下,他也見過一些對他有好感的女人,無一例外,走不進心裡去。
正如孟亞鬆說的,他們這職業肩負著最沉重的榮譽,每一回出任務都是在刀尖行走,也是怕彆人耽誤不起。
遇見認定的人後,程懷恕倏然間明白。
他從十八歲開始想守護的除了腳下這片土地,還多了個位置。
就像渾身寧折不屈的骨頭,會多出一個軟肋。
也隻有在棠寧麵前,他內心更深層次的占有欲才會被激發出來。
想看她雙眸猩紅,泣不成聲地喊他名字,想看她換上舞裙,隻跳舞給自己看······
對於這方麵,青少年的男生們啟蒙的都挺早。
那時候在軍校裡麵,寢室裡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年,平時聊天偶爾沒個正形。
程懷恕頂多聽幾耳朵,不太參與他們的討論。
他好像一直都不太重/欲,卻在離開江城,到西南軍區的某一晚午夜夢回,夢裡全是她破碎的呼吸,柔弱無骨的纖腰······
最後,他隻好又衝了幾遍冷水澡堪堪入眠。
一切就緒後,帳篷裡傳來她清甜的嗓音:“小叔叔。”
程懷恕沒貿然進來,他敲落煙灰,碾滅煙頭:“怎麼了,水不夠嗎?”
“沒有,我洗完了。”棠寧直接撩起門簾,從帳篷裡走出來。
小姑娘長發濕漉漉的,柔軟垂在肩側。
洗完澡,身上的熱氣散儘,夜風攜著刺骨的涼意拂麵而來,激得人牙關打顫。
她鼻頭發紅,眸裡水色很重,下意識環抱著清瘦的胳膊。
沒什麼猶豫,程懷恕用脫下來的軍裝裹著她。
由於這個動作,他聞到了,近在咫尺的、專屬於女孩兒身上的香味。
尤其是現在這般情況,棠寧眼神清澈不染,無意間看得讓人骨頭發軟。
程懷恕薄唇微動,無奈道:“衣服穿好,免得著涼。”
棠寧點點頭,跟他回到帳篷裡,又抬眸問:“叔叔,你不洗嗎?”
今晚在程懷恕的幫助下,她好不容易洗上一個熱水澡。
但如果他不洗,棠寧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其實,他們在部隊裡真是冷水澡洗習慣了,就給棠寧這樣的洗澡溫度,對程懷恕而言,跟蒸桑拿差不多。
所以燒開的這份水本來就是給她準備的。
他跟突擊隊裡的人一起衝個冷水澡就行了。
偏偏,程懷恕動了幾分戲謔的心思。
他直接挑開軍襯,扣子一顆一顆地剝離下,軍襯敞開開來,露出一片緊實的胸膛。
再往下,是半遮半掩的碼的整整齊齊的腹肌。
男人肩寬腰窄,線條分明,看一眼,就能讓人目不轉睛地看愣了。
棠寧愣在原地,都忘了反應,眼神跟過去,大腦好似短路了,燒得她麵紅耳赤。
她在心底暗淬了一口,這人脫個衣服也沒預告的啊?!
顧不上多想,棠寧落荒而逃道:“小叔叔,你先洗吧······我也出去幫你守著。”
程懷恕努力憋住笑意,修長的手指搭在皮帶扣上,卻沒做到把皮帶扣摁響的那一步。
他嗓音醇厚,如同下蠱般喚了她的名字一聲:“棠寧。”
果不其然,小姑娘下意識回過頭,被剛才那場景燒的暈頭轉向道:“嗯?”
程懷恕像是抓住了她的什麼把柄,笑意漸濃,挺不正經地反問著:“怎麼還偷看叔叔脫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