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這麼想著,棠寧就感覺到心潮澎湃了。
程懷恕一言未發,跟著她一塊兒安靜地看完了整場電影。
這個點看這場電影的人不多,兩個人坐在中間就有種包場的架勢。
直到片尾開始滾動字幕,程懷恕撓撓她掌心:“看完了?”
棠寧起身,和他一起往影廳外麵走:“嗯。”
程懷恕側過頭,氣息噴灑在她耳廓,嗓音略沉:“電影好看嗎?”
棠寧支吾了下,誠懇道:“其實剛才那場我沒怎麼認真看,不過四年前看過,大致的劇情我還記得。”
“好巧。”程懷恕撩起眼皮,唇邊的笑意愈發明顯,“我也沒怎麼看劇情。”
沒想到,兩個人頭一遭一起看電影的經曆就這麼不謀而合。
棠寧眨著眼睫,想著整場電影,程懷恕要是沒看劇情還能這麼有定力地坐在位置上兩小時也挺厲害的。
小姑娘軟糯地出聲問道:“那你在……”
程懷恕輕笑了下,話音斬釘截鐵的:“我在想,四年前的小姑娘是什麼樣兒的。”
聽著棠寧聊起那段過往,他隻是覺得眼睛失明的那段時間,他似乎錯過了太多。
那時候的少女瞞著所有人偷偷地喜歡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
從來未曾奢望過能得到回饋,但不想讓他把自己當小孩兒,所以拚命想長大。
即使現在看來,也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兒。
可不知不覺間,小姑娘早就成為了他心頭不可取代的存在。
從四年前窺探進他世界裡裂縫中的陽光,逐漸成為了一整片白晝。
聽程懷恕好整以暇地說起過往,棠寧稍感意外。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整座城市都按照既定的軌跡發展,每個人的人生也是。
什麼都在變。
可她的喜歡還在。
也終於實現了與他並肩的願望。
看完電影,程懷恕直接驅車回了公寓。
怕小姑娘折騰一天太累,程懷恕就讓她先去洗漱。
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後,困意確實席卷而來。
但棠寧躺在主臥的床上,一閉眼就是一大早程懷恕回來時的場景,以及他那句“晚上再來”。
腦海裡天人交戰了一番,不知道過了多久,棠寧趿著拖鞋,想去外麵倒杯水解渴。
燈光偏暖色,照耀在屋內,隻能看見投影下清雋的人影。
見程懷恕揉著眉心沒睡,棠寧關切地喊了聲:“小叔叔。”
程懷恕稍稍抬頭,吊兒郎當地問道:“嗯?沒睡著?”
她昧著良心回答說:“不太困。”
棠寧走到客廳的茶幾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喉頭的乾涸在瞬間得到了緩解。
可陡然間,他的唇落在了後頸窩。
程懷恕從後頸窩啄到她耳垂,每落一吻,都像是在討要四年來的思念。
她渾身上下酥麻一片,四肢百骸全因他的每一吻像是閃過電流,直抵心頭。
有什麼注定會發生的事,像是要在今晚拉開序幕。
本來程懷恕不打算這麼急,再怎麼沒下限,隻要小姑娘不鬆口,他也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即使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但他仍舊還是克製著,嗓音溫柔得不像話:“喝完水就早點休息。”
他剛洗過澡,發絲都沒擦乾,再從沙發上起身,發梢的水滴滴落在了她的睡裙上,暈染開幾朵水花。
又涼又熱。
棠寧憋紅了臉,欲言又止道:“睡不著。”
“真不困?”程懷恕惡劣地用指腹摩挲著她的後頸,把小姑娘抱在腿間坐好。
棠寧吸了下鼻子,眼底全然是粼粼的水意。
她嗓音輕顫,裡麵似乎帶著委屈和無儘的期待,一股腦地托盤而出:“在等你。”
心頭轟得一聲,像是建立的高牆土崩瓦解,隻剩斷壁殘垣。
萬萬沒想到,棠寧的主動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半明半昧間,男人五官銳利,一舉一動都帶著十足的侵略性。
程懷恕攥著她手腕,無聲地調動了位置,在浪潮跌宕的吻中含糊不清地問她:“小朋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棠寧不需要多餘的思考時間,僅僅是憑借本能去尋找光熱,一字一頓地從唇齒間吐出兩個字:“要你。”
不僅是想擁抱。
是想全身心地擁有。
想把所有的一切交付給用生命愛著自己的男人,交付給四年前從未設想過的少女暗戀成真。
這話像是激到了程懷恕的某個點。
饒是擁有再強大定力的男人,也會因此節節敗退。
與她坦誠話意相對的是,小姑娘的睡裙穿的是一絲不苟的類型,墨綠色襯得她膚白如雪,四肢像蕩滌在春風中的枝條。
尤其是定定地看著他時,如同墜落在人間的小修女。
這睡裙漂亮是漂亮,就是排扣太多,一看就不太容易解。
感受的到,程懷恕耐心告急。
下一秒,米粒般的紐扣隨之蹦落。
眼前的風景像是奶油般的顏色,軟糯腴白,蛋糕上點綴了兩顆紅軟的漿果。
想必嘗一口,同樣是一股甜膩的味道。
窗外雨聲簌簌,純與欲的結合黑夜裡的揮發得淋漓儘致。
他的指節與她的雙手交握在一起。
而後,熱源壓迫下來。
棠寧的心跳快得要跳到嗓子眼,隻是悄悄地抬起眼簾,任人宰割般難耐地翻卷起千層海浪。
實在受不住攻勢,她才吐納著氣息,嗚咽道:“去臥室,關燈……”
程懷恕抄起她腿彎,三步兩步走到主臥門口,順從著她的意思摁滅了主臥的燈光。
即使燈關了,室內也沒陷落到黑暗之中。
恰相反,窗簾不是遮光款,月光無聲蔓延,在牆壁上暈染出兩根藤蔓肆意糾纏的場景。
程懷恕隻覺得眼前的顏色白的晃眼,像是珍珠熠熠。
可掠過每一寸時,又像是杏仁豆腐。
足夠可口。
小姑娘的腦袋靠在他肩上,眼睫細密地掃過,噴灑出來的甘甜氣息格外令人著迷。
她的眼眸也像是被月光侵占,蕩漾著細碎的光芒。
棠寧想出聲,但一張唇,尾音就發顫,想忍下洶湧的悸動,隻能靠咬唇緩解。
程懷恕用指節擋住她咬著下唇的動作,嗓音早已喑啞,沉如墨的眼眸昭示著什麼不言而喻,隻是勸阻道:“彆咬。”
整個世界的感官被悉數占據。
片刻,她聽見了包裝撕開的聲音。
眼前的世界不複清明。
既然要沉浮,那就讓她跟他一起墜入網中。
一滴汗從他的額頭滑下,落到了她的肌膚上。
像盛開的小花。
程懷恕滾著喉頭,眸底猩紅一片,安撫說:“彆怕。”
她眼尾亦然泛起潮紅,隨著那一聲安撫,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隻感覺靈魂被撞碎了。
可精神迎來了契合的歡愉。
幾次三番,小姑娘的背脊彎成一道弓,顫抖著,繃緊到極限。
可到底力氣有限,經曆了痛楚,再往後,隻感覺的到煙花劈裡啪啦在腦中綻放。
一整晚,耳邊雨聲未歇。
春雨淅淅瀝瀝砸落下來,衝刷得葉麵愈發翠綠。
她亦然泡在這春雨中,接受著洗禮。
跟翠綠的葉麵似的,時而卷曲,時而舒展,最終在料峭的春雨中顫抖著飄落,隨流水激蕩遠去。
他起先還克製著,後來則收斂不住。
本來想把小姑娘抱到浴室洗澡的,不知怎麼,浴室也直接成為了遭殃的戰場。
她被迫背過身去,雙手撐在冰涼的瓷磚上麵,蝴蝶骨震顫欲飛。
淋浴的水流蜿蜒而下,打著轉而似的途徑高峰溪穀……
今晚,棠寧算是明白了禁欲係的老男人招惹不得。
一旦食髓知味,則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境地。
偏偏,這個時候的程懷恕目光薄暮似水,掐著她盈盈一握的腰際,一聲一聲地低哄著:“彆哭了。”
最後,棠寧實在沒了抬手的力氣。
全程都是程懷恕收拾著主臥和浴室的狼藉,又跟伺候公主一樣把小姑娘圈在懷裡給她套上睡衣。
棠寧跟個提現娃娃一樣,穿上睡裙倒頭就想睡。
可程懷恕還得把她扶起來吹頭發。
主臥隻開了一盞壁燈,昏暗的光線下,程懷恕靜默了須臾。
男人眸色發沉,拽著她衣擺,查看完了後,喃喃自語了句:“好像腫了……”
棠寧根本不想抬眼皮,隻是感受到腰腹處的涼意,嗔怪道:“叔叔,不要了……”
程懷恕眉間微蹙,煞是認真地交待道:“可能要上藥。”
困意湧來,渾身還酸疼著,小姑娘拍開他做亂的手想消停會兒,可憐巴巴地低聲指控道:“老壞蛋,不做人。”
程懷恕被她這句給逗樂了。
他俯下身,很輕地擁抱住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說的是道歉的話,可語意裡分明沒有半點兒愧疚:“對不起,叔叔不做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定看評論區嗷!!!感謝在2020-10-19 00:08:19~2020-10-20 01:16: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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