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個小時,成為了程懷恕一生中最難熬的時光。
燈火通明的手術室外,他雙手交握,心跳如擂,半懸不落地卡在嗓子眼裡。
再艱苦的訓練,都沒讓他這麼魂不守舍過。
眼前的場景一幀一幀回放著,有嬌嗔著叫他“隊長”的小姑娘,有懷著寶寶難受得吐了好幾次,卻一臉慈愛的新手媽媽,還有下雪天許願說一家三口歲歲平安的她……
哪一幀都彌足珍貴。
恍若夢境般,程懷恕難以想象,真的馬上就要迎來兩人愛情的結晶了。
有那麼一瞬間,程懷恕很想去明沂鎮山間的那座寺廟,祈禱她跟孩子平安順遂。
這一份信仰與忠於祖國、忠於人民有著同等份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手術室門上的指示燈從紅跳轉至綠色,負責接生的醫生鬆了口氣,眉開眼笑地走了出來。
她摘下口罩,朝四周逡巡一眼:“哪一位是家屬?”
“我。”程懷恕條件反射性地舉了手,威嚴的軍裝下,眉梢柔和,眼底暈染著疲憊的淡青色。
不清楚為什麼,他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下文。
“恭喜恭喜,是個小王子,重六斤六兩,母子平安。”
蘇茴和程柏城同時舒了口氣,尤其是蘇茴,雖然保養得宜,但沒能抵住歲月的侵蝕,白發縱生,聽見醫生那句“母子平安”後更是喜極而泣。
手術室內傳來幾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如同劃破長夜,是黎明到來的號角。
就在今晚,他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父親。
兩個人的家,又迎來了新的小生命。
如同嵌入命運的紐扣,讓他們一生相係,不再分離。
許久,棠寧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手術室。
她額發全濕了,唇色偏淡,剛生產完後的身體尚且虛弱。
程懷舒三步兩步向前,握過她的手腕,十指緊扣。
他無言來表達此時的心情,鴉羽般的眼睫下,一雙黑眸滿盈著前所未有的柔情:“謝謝你,寧寧。”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
一個麵對的諸多苦難都不曾皺眉過的中**人,在這一刻也紅了眼眶。
況且,眼見著棠寧生產完一切都好,他心裡比什麼都要踏實。
他彎著唇角,仍舊沉穩內斂,眼底翻湧著難以名狀的情緒:“還有,我來晚了。”
再晚一點結束訓練,他肯定是沒辦法第一時間見到孩子出生這種重要的場景。
一旦錯過,就會成為遺憾。
棠寧挪了挪唇,眼眸裡亮晶晶的:“不晚的。”
程懷恕能在她生產這天趕回來,已然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另一邊,護士清理完,把孩子給他們抱過來,樂嗬嗬道:“要不要來看看你們的寶寶?”
蘇茴率先伸手見過,迫不及待地打量著這隻糯團子。
她已經從醫生那裡得知寶寶是個男孩兒,還不忘自己查證,笑吟吟道:“是個帶把兒的小子。”
糯團子是真的很小一隻,通體白中泛紅,哭聲特嘹亮,一看就是個健康的寶寶。
蘇茴及時讓初為人父的程懷恕體驗了一把。
程懷恕接過嬰兒的動作尚且笨拙,他學著蘇茴的姿勢去抱兒子,結果惹得糯團子哭鬨聲更大了,好半天才有所消停。
片刻間,他垂下眼,一寸一寸打量著這個新生的小生命。
手也小,腳也小,奶呼呼一團,說是糯團子還真不為過。
也不知道這小子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兒。
棠寧緩了緩,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回神,輕聲細語地問道:“老公,我們的寶寶好看嗎?”
程懷恕看著那皺巴巴的一張小臉,心情甚好道:“挺好看的,就是要等再長大點兒。”
她得了些力氣,湊近了一段距離,看著嬰兒床內的糯團子。
虧的程懷恕堂而皇之說得出來“好看”這個詞兒。
棠寧哭笑不得,實誠地問:“隊長,你給咱們的兒子是不是加了十倍濾鏡?”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新生兒大多數都這樣,可能真要等五官張開了,才能辨彆好不好看。
蘇茴連忙跳出來找補:“你跟懷恕基因都不差,孩子漂亮著呢。”
棠寧目光溫和,對著糯團子還有點兒想趕緊抱抱他的期望。
“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兒。”程懷恕心下一沉,扯了扯唇角,漫不經心地聳肩道,“我買了很多女寶寶穿的嬰兒服……”
回江城前,他特意趁空閒時間去商場逛了逛,由於潛意識裡的這麼想的,加上時間又急,他全買的是粉粉嫩嫩的衣服。
讓兒子穿肯定有點兒勉強。
棠寧吭聲提醒:“小心兒子又被你氣哭了。”
果不其然,似乎爹地的這波操作讓糯團子倍感受傷,剛安生下去的幼崽,哭聲愈發鬨騰了。
等把寶寶哄去睡覺,程懷恕才給群裡發了喜訊。
【我老婆生了,是個臭小子,六斤六兩,一切平安。】
不用多想,如果生的是個女兒,他的口吻肯定是“生了個小公主”,兩廂對比下,他簡直是妥妥的“女兒奴”。
下麵的評論一條接一條,樂上了天,都是祝福的話,統一整齊的【恭喜程隊喜得貴子。】
孟亞鬆當然看到了程懷恕在群裡公布的消息。
不過他是裡麵最不走隊形的,發的內容在悄無聲息中變成了【恭喜程隊老來得子。】
孟亞鬆的“損”,還真是一如既往。
光說這個就算了,他還不忘附加一句:【也恭喜我自己喜當乾爹!】
程懷恕無語地看著“老來得子”四個大字,衝著繈褓中的幼崽默念了句:“兒子,爸爸對不起你,給你選了這麼個乾爹,湊合著吧。”
果然,男人不管到了幾歲,幼稚的勁兒從來就沒消褪過。
靜靜地,程懷恕守在床沿看著她的眉眼,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幸福感。
燈光下,兩人的婚戒光芒熠熠,刹那定格成永恒。
作者有話要說:生的是個兒子,有猜對的小朋友嗎ovo這章也全部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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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這女人怎麼處理?”
陰影晦暗處,男人夾著根煙,燃起猩紅的光,口吻隨意道:“讓她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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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她搜集完所有證據,逃出生天,最大跨境毒/品交易得以告破。
就在她以為塵埃落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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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多公裡的邊境線,他孑然一身,守護著身後的青山與紅旗。】——致敬緝毒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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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反應,他在那枚明顯的吻痕上加深了印記,眼底情緒晦暗不明:“很遺憾,現在我殺死他了,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