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剛, 這孩子怎麼和曼曼長的一樣?”李娟娟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的緣故,看起來臉有些走形。
安誌剛拉著安曼曼的手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件事說起來太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再說現在曼曼的時間不多了, 他也來不及解釋。
安誌剛走進客廳, 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掉。正看的高興的“安曼曼”一下子跳了起來, 張牙舞爪的就朝安誌剛撲了過來:“壞人,快我把電視打開, 你個混蛋、賤人!”
若之前還不太確定的話, 那這一句話讓安誌剛徹底打消了懷疑, 安曼曼的性格有些清高, 她從來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詞。之前她和李娟娟針鋒相對也都是以冷嘲熱諷為主, 壓根就不會爆粗口。相反, 安曼曼最厭惡李娟娟的地方就是她的粗魯, 按理來說即使摔了腦子性格也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才對。安誌剛舒了口氣, 怪不得這幾天看女兒哪兒哪兒都不對, 原來是被換了靈魂。
安誌剛看著攀在自己胳膊上咬人的假安曼曼厭煩的想摔下去,可是剛一動手又想起這是自己女兒的身體, 千萬不能傷著。隻能先按住她, 祈求的看著韓向柔:“大師, 你看現在要怎麼辦?”
韓向柔打量了假“安曼曼”一番:“無妨, 她現在靈魂和身體還沒有完全適應, 我給她拽出來就行。”
“等一下!”李娟娟猛地跑過來將“安曼曼”從安誌剛懷裡拽過來攔在身後, 臉上露出猙獰的神情:“你想乾什麼?什麼靈魂什麼的?”她惡狠狠的瞪了韓向柔一眼, 等將視線挪到安誌剛的身上的時候又立馬露出委屈的神色:“誌剛,曼曼可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讓一個外人在家裡隨便胡來。”
“她不是胡來。”安誌剛說道:“曼曼的身體被孤魂野鬼給占了,站在我旁邊的才是真正的曼曼,我就說這幾天曼曼性子怎麼看著不對,原來是被鳩占鵲巢了。”
“她胡說!”李娟娟聲嘶力竭吼道,感受到自己身後的“安曼曼”嚇的瑟瑟發抖,連忙回身將她摟在懷裡,哀求的看著安誌剛:“誌剛,你聽說我,曼曼隻是摔著頭受了驚嚇而已,並不是什麼換了靈魂。靈魂這東西能換嗎?她是危言聳聽,你千萬彆聽外人的挑撥。以前我和曼曼相處的不好是我的錯,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這幾天我也儘量在彌補,還好曼曼也願意原諒我。誌剛,你看這幾天咱們家的氛圍多好呀,你可千萬彆聽她胡說害了我們的曼曼呀。”
即使李娟娟說的聲淚俱下,但是安誌剛依然不為所動。安曼曼是他的女兒,是他捧在手心上疼了十三年的女兒,女兒是什麼性格什麼模樣他最清楚。雖然自己身邊的這個魂魄沒有記憶,想不起家裡的事,但是當他拉起她的手的時候,這幾天的心慌意亂立馬平穩了下來。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外人很難體會,但安誌剛知道,這才是自己的女兒。
安誌剛搖了搖頭:“你後麵的那個不是我的女兒,娟娟你趕緊回屋去,彆瞎摻和。”
李娟娟見大步朝自己走來的安誌剛頓時慌神了,她一邊擋著“安曼曼”一邊還要攔著安誌剛:“誌剛,你記的電視上演的鬼怪最會蠱惑人心了,你想咱家曼曼暈倒送去醫院當晚就醒了,怎麼會被什麼鬼占領身體,指定是他們瞎說的。”李娟娟眼淚都流下來了,哭的聲嘶力竭:“誌剛,我是你的愛人,我不會騙你的,你相信我。”
韓向柔饒有興趣的看完了李娟娟的表情,啪啪啪鼓了幾下掌:“演的真好?還有詞嗎?”
李娟娟惡狠狠的瞪著韓向柔:“你這個騙子,給我滾出去!”
韓向柔伸出手指比了個“1”字:“罵了我一次,我可給你記賬,一會咱一起算。”說完她又饒有興致的問安誌剛:“你的女兒和她後媽相處的這麼好嗎?”
安誌剛想起以前兩個人打的天翻地覆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她們兩人一直合不來。等等……”他有些驚疑的看著韓向柔:“你怎麼知道我妻子是曼曼的後媽?”
“因為她是騙子,她早就打聽好了我們家的事。”李娟娟連忙喊道:“還帶了個鬼魂變成曼曼的樣子就是想騙我們家的家產。”
韓向柔嗤笑了一聲,看著李娟娟說道:“家產?你想的挺多呀?是不是一直這麼打算的。”韓向柔走到李娟娟麵前,看著她的臉說道:“你看她麵相眉粗唇暗,額頭突起、人中平坦,是有子早夭的麵相,怎麼可能是這女孩的親媽。”
李娟娟一聽這話就慌了,下意識看了安誌剛一眼,安誌剛頓時臉色十分難看。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安誌剛一把推開李娟娟,把她擋在身後的“安曼曼”拽了出來。“安曼曼”頓時急了,手抓腳踹的一邊還哭著回頭喊李娟娟:“媽,救我!媽,救我!”
李娟娟哭著撲上來,韓向柔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往她身上一貼:“定!”李娟娟頓時僵在了原地,隻剩下眼睛在焦急的轉圈。
安誌剛看著李娟娟被定住也鬆了口氣,要不這一大一小的他實在招架不住。他把張牙舞爪的“安曼曼”按住,累的出了一身的汗:“這也不是哪裡來的惡鬼,真能折騰。”
“安曼曼”哭啼的踢著腿:“我不是惡鬼,我是媽媽的孩子。你走開,你不是我爸爸,媽媽快救我!”
安誌剛怔住了,片刻後才明白這孩子話裡的意思:“你說什麼?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彆著急,先把曼曼的魂魄送回去再說。”韓向柔拍了拍安誌剛,讓他讓開些位置,隨即手指一撚,一張引魂符燃燒起來。韓向柔拿著引魂符在“安曼曼”頭上一轉,在符篆化為灰燼的片刻把符灰往她眉心一點:“出來!”
一個白色的影子從安曼曼身體裡飄了出來,大約才十歲的樣子,身材有些瘦小,眉眼看著和李娟娟有幾分相似。
安誌剛接住安曼曼癱軟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韓向柔拉著安曼曼的手領她來到身體前,輕聲囑咐道:“閉上眼睛躺下去就可以了。”
安曼曼感受到這具身體對自己的吸引,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謝謝姐姐,我可以回家了。”隨即她往身體上一倒,魂魄和身體融為了一體。
安誌剛緊張的看著沙發上的安曼曼,生怕她醒不過來。好在沒等太久,安曼曼的睫毛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爸爸?”
“爸爸在。”安誌剛立馬過去把安曼曼摟在懷裡:“曼曼,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頭好痛。”安曼曼無力的靠在安誌剛的懷裡:“爸爸,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我怎麼也找不到家了,我好怕。”
安誌剛聽的心都碎了,他把安曼曼摟在懷裡,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放心,爸爸不會讓你再受傷了。”安誌剛摸著女兒冰涼的小手,有些擔心的問韓向柔:“大師,我女兒這次魂魄離體這麼久會不會有什麼損傷。”
韓向柔點了點頭:“因為她是被強行拽離體內的,近一段時間魂魄會有些不穩,極易受驚離魂。身體受陰魂侵擾,也容易發燒生病。”
安誌剛一聽就急了:“那大師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求求您幫幫忙,我一定會重金感謝大師的。”
韓向柔嘴角微微翹起,她現在就愛聽這話,實在!她從包裡掏出一張符篆點燃放到杯子裡,在全部燃燒成符灰後兌上水遞給了安誌剛:“這是安魂符,可以穩固魂魄。另外這張驅邪符給她放到身上,一兩天就能把她身上的陰氣消掉。之後也彆拿下來,若是以後再遇到什麼陰邪的事,驅邪符能替她擋一擋。
安誌剛連忙道謝,給女兒喂了符水後又把驅邪符放到她口袋裡,這才把她抱了起來:“大師,您先坐坐,我把曼曼送回房間我就下來。”
大約五分鐘後,安誌剛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十分感激的說道:“這次多謝大師了,要不是您發現了曼曼的魂魄,隻怕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閨女會換了芯子。”
韓向柔淡淡的笑了笑:“這是因為曼曼有陰澤庇護。剛才我在外麵碰到曼曼的時候也有些驚訝,按理說這些離體的生魂到七天的時候基本上魂魄已經四散分離了,可她當時的狀態和人看起來差不多,當時我以為她身上有什麼護身符之類的保護著她。直到她剛才回了魂我才發現,她母親去世的時候將自己的功德放到了曼曼身上,這才保護她的魂魄不散,也保佑她在最後的時候遇到了我。”
安誌剛想起溫柔美麗的妻子,心裡也有些傷感,不過他很快清醒過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家裡還有個孤魂野鬼和一個不知道有沒有參與其中的妻子。
安誌剛扭頭看了李娟娟一眼,隻見她貼著符紙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頓時覺得心裡一軟,自己是真的特彆喜歡她,或許這件事另有隱情?
“是不是覺得特愛她?”韓向柔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把安誌剛嚇了一跳。他回過頭看了韓向柔一眼,有些難堪的點了點頭。這個女人有可能害了自己的女兒,而自己現在卻依然心心念念的想她,這讓安誌剛覺得有些難以忍受。
“正常啊,因為她對你下了和合咒嘛。”韓向柔輕描淡寫的說道,那點小把戲她一眼就就穿了。
安誌剛臉色又難看起來了:“和合咒是什麼?”
“男女相逢心相戀,人間姻緣千裡合;時時刻刻心常戀,萬合千和萬事諧。”韓向柔輕輕地笑了一聲:“她拿到了你的頭發和八字,對你施了和合咒,一旦中咒,你就會愛上那個對你施咒的人。”
安誌剛回想起去年見到李娟娟時的情景,當初他和驢友們去的那個村落沒有酒店,正好看到李娟娟家的房子還算比較新,便進去問問是否可以花錢借宿。安誌剛記得自己當天看到李娟娟的時候並沒有太多感覺,說實話他的生意也算挺成功的,妻子去世以後投懷送抱的女人還真不少,年輕貌美的見的多了,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女人還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當天晚上,李娟娟做了不少野味招待他們,還拿出了她父親自己釀的酒。安誌剛記得酒過三巡的時候,李娟娟是問過自己的八字,當時她說會算命,要給自己算一算。當時安誌剛喝的有些半醉,也沒多想就告訴了她。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安誌剛看到在廚房裡忙碌的李娟娟忽然覺得有些迷人,便有意去接近她,還邀請她一去爬山。安誌剛記得自己第二天就愛上了李娟娟,等要從村裡離開的時候已經愛的無法自拔,所以直接向李娟娟求了婚。
安誌剛有時候也對自己強烈的感情感到疑惑,但是愛情這種事本來就是很難說清楚的,再加上安誌剛的生意很忙,他壓根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這種東西,反正喜歡娶回來不就行了,沒想到自己居然是中了咒。
“大師,能解嗎?”安誌剛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心裡滿是苦澀。原以為自己在妻子離世後又尋找到了真愛,可以重新得到幸福,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和合咒並不難解,隻是韓向柔並不願意做白工:“需要另外算錢。”
安誌剛連忙說道:“您放心,我懂規矩,等解咒之後我一並給您三百萬謝禮。”
韓向柔覺得這個數字還行,畢竟自己也沒費什麼事。她伸手覆在安誌剛的額頭上,片刻後她睜開眼睛微微皺起了眉頭。安誌剛見狀心裡一抖,頓時有些緊張:“很難解嗎?”
韓向柔收回手說道:“比我想象的要麻煩,你妻子這是生怕你變心呀,隔三差五給你下一次咒。現在和合咒像蜘蛛網一樣把你的魂魄纏的緊緊的,你能保持現在的冷靜算是意誌力比較強的人了。”
安誌剛苦笑了下,想起李娟娟時不時的提出讓自己給她父母買彆墅給弟弟買車的事,當時他都一口回絕了。安誌剛雖然為愛衝動,但是向來在財產上拎的比較清楚。女人再愛也要有底線,涉及到財產絕對不能退讓,那些都是要留給自己的女兒的。也許就是因為這些事讓李娟娟不放心自己,不停的給自己下咒。
“正常來解這種咒是用符篆,但是你現在中的咒比較深,用符篆的話比較麻煩而且多少會在你的魂魄上留下痕跡。”韓向柔猶豫了下,伸出手取出一絲功德之光:“用我的功德給你解吧,真是便宜你了。”要不是在海神島得到的功德之光太多,而韓向柔又沒有完全煉化成自己的力量,她才舍不得呢。
一聽功德兩個字安誌剛就知道是了不得的東西,還沒來得及道謝,他就看到一絲金光從韓向柔指尖飄出來落到了自己的眉心上,發出淡淡的光芒。隨即金光一閃,從安誌剛的眉心處鑽了進去,安誌剛覺得內心深處忽然一悸,就好像正掙脫了什麼束縛一樣。
安誌剛下意識伸手捂住心臟的位置,好像隻過了一兩秒鐘,心悸的感覺消失了。同時,他對李娟娟滿腔的愛戀也化為了虛無。
“噗!”被符篆貼住的李娟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瞬間變的蒼白,整個人都萎靡了。
要不是被符篆固定住,隻怕都要癱在地上了。
吃瓜群眾薑萌萌用眼角瞄到大口吐血的李娟娟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拽了下韓向柔的手,害怕的問道:“柔柔,你看曼曼的後媽怎麼了?”
“沒事,被和合咒反噬了而已。”韓向柔走過去扯下來貼在李娟娟身上的定身符,李娟娟立馬跌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多管閒事!”李娟娟怨恨的看著韓向柔。要不是這個人出現,她就能救回自己的女兒,和女兒一起享受這富貴的生活,以後女兒還能繼承安誌剛的財產。都是這個人給破壞了,她好恨!
韓向柔一臉正氣的朝李娟娟笑了笑:“請叫我雷鋒!”
“噗!”李娟娟又噴了一大口血,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和合咒的反噬似乎不止吐血這一項,很快李娟娟臉上的皮膚變的鬆弛,眼邊和嘴角布滿了皺紋。
薑萌萌一邊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看的嘖嘖稱奇:“原來生氣會讓人變老是真的呀,柔柔你看你把她給氣的,臉上全是皺紋了。”
和合咒給解了,最後一件事就是關於想取而代之的野鬼了。韓向柔伸手在哭個沒完的鬼魂上點了一下,鬼魂逐漸變的凝時,連安誌剛、薑萌萌這種普通人也能看的到她的存在。
似乎是韓向柔度給她的陰氣讓她覺得很舒服,小鬼魂終於不哭了,隻是依然淚眼汪汪的看著李娟娟。
韓向柔對小鬼魂的識時務很滿意,直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和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我叫王芸芸。”王芸芸抽泣的看了眼韓向柔指著的李娟娟:“她是我媽媽。”
安誌剛聽的險些沒氣死,雖然他剛才就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得到證實後還是有些壓不住怒火。要不是看著李娟娟吐血吐的隻剩下半條命,他非得上前去踹她幾腳不可。
韓向柔打量著王芸芸輕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怎麼到曼曼身上的?”
王芸芸抹了抹眼淚低聲說道:“我是前年的時候生病死的,我死了以後我外婆把我的魂魄封到了一塊小石頭裡。小石頭冰冰涼的,可以不讓鬼差發現我,也不會讓我的意識消散。前幾天,外婆帶我來看媽媽,一進門外公外婆就嫌曼曼姐姐沒出去接他們,曼曼姐姐和他們爭執了起來。外公一生氣就把曼曼姐姐推倒了,姐姐的頭磕在了桌子上昏了過去。外婆說乾脆趁這個機會把魂魄換了,要是等晚上動手還得再把她弄暈一次。”
芸芸說到這停頓了一下,韓向柔又伸手渡給她一點陰氣,芸芸覺得身上又舒服不少:“外公對曼曼姐姐念咒,外婆把她的魂魄拽了出來。因為擔心曼曼姐姐的爸爸會隨時出來,外婆也沒顧得上抓她,就先把我的魂魄塞了進去。等她們忙完的時候曼曼姐姐的生魂已經不見了。”
芸芸微微抬了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韓向柔的表情,見她似乎沒生氣的樣子才敢繼續說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曼曼姐姐的身體裡了,媽媽說以後我就是曼曼,不許我提以前的事,不許說漏嘴了,否則會有鬼差把我帶走的。”
韓向柔聞言若有所思:“那原本曼曼的生魂,你外婆是打算怎麼處置的?”
芸芸弱弱的說道:“外婆說要把她的生魂打散,這樣就再也不用擔心她搶回身體了。”
安誌剛聽到這氣的臉都綠了,也不顧李娟娟半死的樣子上去就扇了兩巴掌:“你這個毒婦,你也太惡毒了。”
李娟娟趴在地上休息了一會,終於恢複了些精神,她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不甘心的吼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想讓我的女兒活過來有什麼錯?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你女兒就可以吃穿都是最好的,我女兒什麼福都沒享過就因為一點小傷就得破傷風死了,憑什麼這麼不公平!我不服!”李娟娟怨恨的眼神看向韓向柔:“要不是你多管閒事,我的女兒就可以用這個身體活過來,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都是你壞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