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茶大賽的事情很快在清水鎮傳開了,洋人舉辦的賽事,獎金豐厚,要是拿了名次,還有機會和洋人合作。
清水鎮的做茶葉生意的人不少,雖然無法和盛家沈家相比,但大家還是想試一試,努力爭取參賽名額。
一時間,街頭巷尾,茶樓酒肆裡說的全是製茶大賽。
謝長裡從省城辦事回來,帶了一封信給沈妤,是秦紹襄寫的。
前麵先是想念萬分這樣酸不拉幾的句子一頁多紙,最後幾行字才說他認識一個英國人,負責這次製茶大賽申請人的審核。
秦紹襄看著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
但交際圈很廣,沈妤從前就見識過。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盛延卿。
盛延卿渾不在意道:“清水鎮要是有一個人能參加,那一定是盛家,就不麻煩他了。”
他捏著信紙掃了幾眼,忽然問:“阿妤,你覺得秦紹襄這個人如何?”
沈妤想了一下,“都是朋友吧。”
盛延卿鬆了一口氣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沈妤挑眉,“你是不放心他,還是不放心我呢?”
盛延卿笑著道:“我的人自然會看得牢牢的,我是不放心他,他身邊的女人太多,每次說話,又沒個正形。”
沈妤想到了之前認親的事,心裡對製茶大賽的期待突然少了幾分。聽謝長裡說秦紹襄也在桐城,那就免不了再見麵了。
二夫人離開以後,盛家也安靜了許多,大夫
人被軟禁在如意軒,家裡的事全部由沈妤做主,管家的事她也已經做得十分順手。
來寶馱著盛晉煦進門,盛晉煦忽然抓住了門框,道:“娘親,你看看我,我能夠到門框了。”
沈妤讓來寶把人放下來,“以後讓他自己走,玩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上個學還能累著了?”
天氣這麼熱,來寶馱了一路,身上都是汗。
在天香樓,沈妤見識過來寶的身手,所以才把照顧盛晉煦的活計安排給了他。
盛晉煦還沒玩夠,嘟著嘴道:“晉熹也是讓人馱著上學的,來寶也說了,我一點都不沉。”
盛晉熹比盛晉煦還大兩歲,現在是養在二房老夫人身邊。
沈妤捏了捏盛晉煦的臉頰,嚴肅道:“能走路就不要讓彆人抱,來寶抱著你,就像是你抱著穀雨,你說沉不沉?先生怎麼講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盛晉煦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見過沈妤管
家,她這樣嚴肅著說話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些發怵。
沈妤又道:“這不是第一次說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要罰站了。”
“娘親,我知道錯了。”聽到罰站,盛晉煦瞬間偃旗息鼓。
吃過飯,把兩個孩子哄睡著了,荷香端來水伺候沈妤洗臉,釵環剛卸下來,謝長裡忽然急匆匆跑過來道:“大少奶奶,老夫人讓你過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