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個木偶一樣站起身來,丟了魂一般在盛家大院裡走著。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走到了盛延卿的住處。
許馨月正在張羅下人找東西,見沈妤過來,她歎氣道:“二哥走的突然,我來拿兩件衣服給他換上,讓他體體麵麵地走。”
沈妤掃了一眼屋子裡的傭人,抽屜、書架都被翻的亂七八糟,他們壓根不是來找衣服。
女傭環兒從裡屋走出來,她對著許馨月搖了搖頭,要找的東西沒找到。
許馨月裝模作樣地拿了兩件衣裳,道:“我先走了,有不少人來拜祭,前院離不了人。”
沈妤無心和這些人理論,她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任眼淚流個痛快。
她仍舊不相信,盛延卿就這麼死了。
屍體找到了,老夫人也親眼確認過了,二房的人越發放開了手腳。
葬禮就定在兩日後,消息早已傳遍了清水鎮的大街小巷。
周瑩雪也聽說了這件事,她滿臉不信,“怎麼會出這種事呢?前不久在桐城的茶會上我還見到他了!”
一個好端端的人說沒就沒,任誰都覺得不可思議。
周夫人卻以為女兒心儀盛延卿,她道:“盛家在茶會上出了這樣的風頭,肯定是有人看不過去,
想要教訓盛家一番。說到底,還是他根基太淺,沉不住氣。”
同時,周夫人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和盛家訂下婚約。
否則,自己的寶貝疙瘩女兒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消息傳到沈家,沈淮安扔下了手裡裝著蛐蛐的罐子,笑著道:“真的假的?盛家老夫人親口承認那屍體是盛延卿?”
報信的下人點頭,“千真萬確,從前光說失蹤了,大家都沒當回事。這回好了,屍體都找到了,肯定是死了。”
沈淮安大笑,他又無不可惜地道,“我還一直把他當成對手,現在好了,阿妤是我一個人的了,我現在就去盛家接她回來。”
“少爺,不行,老爺說不讓你出門!”下人們趕緊把門堵住。
沈淮安踢翻了腳邊的凳子,他拿起寶劍,指
著下人道:“你們是活膩了是不是?我爹說的話重要,還是你們的命重要,自己掂量掂量!”
沈淮安向來為所欲為,打罵下人是常事,傭人見他手裡有劍,都不敢上前阻攔。
沈淮安是想去接沈妤回來的,他走到正院,卻見院子裡停著一頂轎子,正房門前站著幾個眼生的守衛,腰間都是帶著槍的。
這段時間沈四海在家養病,話都說不順溜,離不開傭人服侍,是什麼樣的尊貴客人會讓沈四海拖著病體下床呢?
沈淮安心中好奇,他想上前看看,下人卻小聲道:“少爺,老爺在裡麵議事,不準任何人上前。”
“好,我知道,我就站在這裡等。”沈淮安笑道。
難得自家少爺這樣和顏悅色,下人們也不敢說什麼。
沈淮安站在門前幾步遠的地方,隱約能聽見
裡麵的說話聲。
雖聽不真切,但隱隱約約聽見,“盛家”,“茶葉”,“合同”這麼幾個總是重複的詞。
過不多時,裡麵的人出來了,沈淮安結結實實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