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長勝:“這兩天你跟著三爺,有什麼發現嗎?”
長勝如今是二房的管家,宋氏母子隻知道吃喝玩樂,沉浸在得到巨額家產的喜悅中,還沒回過神來,輕易就叫許馨月把人給安了進去。
他恭順地站在許馨月身前,“昨晚三爺去了萬花樓,又去了郊外給若雪添了墳,再然後去了煙館一趟。”
“煙館?”許馨月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她的眼眸中光華流轉,臉上也有了笑意。
她道:“去告訴賬房,這個月三爺花的錢全部從我的賬上出,彆讓二夫人和老夫人知道。”
長勝道是,他站著沒走。
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四周,見四下無人,長勝就站直了身子,一雙眼睛往許馨月身上看。
她還和從前一樣溫婉可人,一雙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把長勝的魂都勾走了。
長勝試探著道,“你不是說等分到了家產就和我一起走嗎?我都打聽好了,我們可以坐船去南洋,躲個幾年,等風聲過了,我們再回來,從上海就有去南洋的船。”
許馨月微有些驚訝,長勝計劃這麼詳細,她是沒想到的。
私奔什麼的,她不過是信口一說。
很快,許馨月又恢複了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樣,她看著長勝道:“不是我不想走,你也看見了,那個死老太婆把持著家裡的錢,咱們才能拿到多少?我也是為我們的下半輩子打算,難道你想讓我跟你去南洋受苦嗎?”
為了讓長勝相信,許馨月甚至拉了一下他的手。
她一雙眼睛霧蒙蒙的,眼看就要落淚。
“好了好了,你彆哭,我是舍不得你在盛家
受苦。”長勝輕拍她的肩膀安慰。
打發走了長勝,許馨月嘴角浮起一個笑意。
她眼角還帶著淚,表情有些僵硬,這個笑容就看起來格外詭異。
總有一些人願意為了所謂的愛情奮不顧身,從前她對盛延卿是這樣,如今長勝對她也是這樣。
盛延卿利用了她,她反過來利用長勝。
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沈妤將大房那邊安排地井井有條,許馨月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寫了一封信,命環兒送去天香樓。
盛家是做茶葉生意起家,沈妤又懂得製茶,辨彆好壞茶葉,東山再起自然也是從茶葉生意入手。
她正吩咐手底下的人收購茶葉,卻又有一波債主找上門來。
“鄙人姓錢,想見盛家大少奶奶。”來人斯斯文文地自我介紹道。
謝長裡心一沉,說話的時候就有些不利索。
上段時間接下的訂單已經儘數賠償完畢了,隻有一位姓錢的客商,定了二百箱茶葉,怎麼都聯係不上。
他們都以為這位姓錢先生忙彆的事情去了,
連賬上僅有的現錢也拿去買了茶葉,請製茶師傅。
不想就在這時,錢先生居然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