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眸,觀察一旁的情況。
鬨事的其實就是一開始圍上來的十來個婦人,她們拿著菜籃子,東西準備的很齊全,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其餘的都是湊過來看熱鬨的百姓,不明所以。
沈妤坐在地上,她隱約看見一抹藍色的衣裳一閃而過,二夫人宋氏就喜歡穿描藍衫。
這種事越說越黑,沈妤不想辯解,她站起身來就要走。
這時,她身後的盛芸兒忽然悶哼一聲,身子軟趴趴地倒下來。
盛芸兒腳下,是一塊帶血的石頭。
“誰?誰扔的石頭?”沈妤厲聲質問,“真出了人命,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看熱鬨的人都往後撤,那幾個婦人卻有恃無恐,拿著手裡的菜葉子扔的更凶了。
盛芸兒捂著額頭,鮮血從她指縫裡溢出來。
兩人周圍被不明所以的看客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其中混雜著不少盛家從前的競爭對手。
有人抱著八卦心態小聲議論,有人磕著瓜子看熱鬨,也有人悄沒聲兒地等待機會落井下石。
“芸兒,你沒事吧?我帶你去看大夫。”沈妤扯出來一塊帕子捂住盛芸兒頭上的傷口,扶著她艱難地往外走。
“都滾開!給我讓開!”她一麵撥開看客,一麵怒喝。
隻是,她嗓子都喊啞了,看客們還是無動於衷。
血水已經糊了盛芸兒滿臉,她臉色慘白,步子踉蹌。
“你們快讓開,讓我們去醫館。”沈妤幾乎是在祈求,無助感包圍著她。
“大少奶奶!”盛芸兒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她摔倒在地上。
沈妤跪坐在她麵前,捂著她的額頭幫忙止血。
看熱鬨的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他們的議論聲像臘月裡的寒風冷雨,讓人遍體生寒。
“不知道是誰扔了這塊石頭?打的可真準。”
“這小姑娘模樣長的不差,額頭上開這麼大一條
口子,不會破相吧?”
“我看是沈氏作惡多端,遭了天譴,她活該,她身邊的人也每一個好貨色!”
…
就在這時,外圍突然傳來一聲qiang聲。
人群忽然靜止了,而後,看客們做鳥獸狀散開。
大街上倏忽安靜了下來。
沈淮安收起了手qiang,他跑過來,問:“怎麼了?你沒事吧?”
看見滿臉是血的盛芸兒,他立即讓人把她送去醫館。
沈妤滿手都是血,她等在醫館外麵,用濕毛巾慢慢擦手。
沈淮安對身邊的人道:“去外麵放消息,沈妤是我沈淮安沒過門的妻子,誰敢動她,就是和我過不去。”
沈妤沒有反駁,她現在需要一把保護傘。
沈淮安蹲在沈妤身前,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阿妤,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我們後天就成婚。”
兩天兩夜沒睡,沈妤的精力已處在崩潰的邊緣,她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好。”她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