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盛延卿已張開手臂,他不顧一切地把沈妤摟進了懷裡。
沈妤落入溫暖熟悉的懷抱,心中的蒼惶一下子沒了。
“咳咳…”秦紹襄在一邊提醒,他小聲道,“大庭廣眾之下,你們要不要這樣不要臉?”
走廊下沈四海已站起身來,他拱手問帶頭的探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沈四海經商多年,探長這樣貿然登門,還是在小兒納妾當日,這恐怕不妥吧?”
見這位探長臉生,他以為是剛上任的小毛孩,又道:“我和楊海山楊局長有些交情,探長今天登門,可向楊局長要了搜查令?”
探長瞥了沈四海一眼,帶著幾分狐疑,“沈老爺,鄙人董建,直屬省城警察廳,還需要向清水鎮警察局請示嗎?”
沈四海被噎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
半晌,他才問:“那敢問董探長,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董建似乎正在等沈四海問這句話,他雲淡風輕地道:“買凶殺人,栽贓,偷運文物,惡意競爭。”
這些罪名,哪一個都夠沈家喝一壺的。
沈四海立即變了臉色,他矢口否認,“胡說,你這才是栽贓!”
一邊沈夫人去拉兒子的手,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盛延卿走過來,道:“沈老爺,海關在我們盛家的貨物裡查出來文物,我剛找到點蛛絲馬跡就被青幫的人截殺,你敢說和你沒有關係?我們盛家的貨船意外沉船,死了六名船工,你敢說這也和你沒有關係?”
他平靜地眸光注視著沈四海,胸有成竹。
沈四海就覺得,盛延卿死裡逃生,耽擱了這麼久才回來,他是有備而來。
董建靠在回廊的木柱子上打了個哈欠,“沈四海
,你做的這些事證據確鑿,有什麼冤屈跟我回警察局再說吧。”
法律不需要解釋,董建隻是來奉命抓人,他沒必要聽沈四海辯解。
董建揮揮手,立即有警員過來,給沈四海上了手銬。
沈夫人慌了,“你們不能隨便抓人,這都是栽贓陷害,老爺是清白的。”
沈淮安也要辯解,沈四海卻一個眼神製止了他,他道:“好好照顧你娘,看好家。”
董建壓著沈四海去了省城,沈家一片兵荒馬亂。
盛延卿拉著沈妤的手要走,沈夫人氣急敗壞,撿起一個茶碗砸了過來。
盛延卿穩穩接住了這個茶碗。
沈夫人捶胸頓足,“你這個喪門星,一定是你聯合外人陷害沈家的!”
沈妤不想辯解,她在找尋周媽的身影。
可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周媽不見了,魯媽媽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她不放心周媽,可沈家已經恨她到了骨子裡,她沒有立場一定要帶走周媽。
“沈妤!你答應過我的!”沈淮安赤紅著雙眼,看著眼前相擁的兩人。
沈妤張了張嘴,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雙腳有千金重,而心裡也生出對沈淮安的愧疚。
“走吧。”盛延卿伸手攬住了沈妤的肩膀,他高大的身子圍攏在她身側,將身上的溫暖傳遞過來。
上了馬車,沈妤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她摸摸盛延卿的手,又去摸他的臉。
她道:“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你去了哪裡,我還以為你真的回不來了?”
一邊說著,她摟住了他的腰,分彆這麼久,她怕一旦鬆開手,再想抓住他就難了。
盛延卿用粗糙的手指撫摸她的臉頰,他語氣溫柔,“我這不是回來了?”
沈妤這才像是定下心來一般,抬頭看他,“還有我媽她…沈家肯定不會放過她的。當初,我出嫁時想帶著她一起走,她死活不願意。你幫我打聽一下,如果可以,將她接來我們身邊吧。”
盛延卿吻了吻她的額頭,輕笑了一聲,“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好。”
沈妤像個孩子一樣撒嬌,“這一個月的時間你都
在哪裡?把事情的經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許漏。”
盛延卿就任由她抱著,把這一個月的經曆講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