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押送的警察也苦不堪言,一邊維持秩序,一邊小聲抱怨。
作為這樁案子的苦主,許馨月就站在押送的汽車
旁。
她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頭上戴著白色的小花,顯然是在替盛老夫人戴孝。
“呸!你不配!”沈妤沒忍住,狠狠啐了一口。
“沈妤,你現在還不知道悔改嗎?”許馨月拿手帕遮住臉,泫然欲泣,“老夫人從來沒做過對不起的事,她那麼器重你,讓你幫忙打理生意,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嗎?”
她振振有詞,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質問沈妤。
沈妤忽然跑向前去,不顧形象地對著許馨月又踢又打。
看熱鬨的人都呆住了,而後人群中爆發出更刺耳的謾罵聲。
警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沈妤塞進了汽車,一路鳴著喇叭,艱難地駛出了清水鎮。
原本乾淨整潔的汽車已經狼狽不堪,車玻璃上糊滿了臭雞蛋和菜葉,司機是一路試探著開出來的。
不少百姓大聲叫罵著要沈妤滾出清水鎮,要警察給盛老夫人一個交代。許馨月站在人群中,她一身素淨的白衣,嘴角帶著一個得意的笑容。
她就是想看沈妤發瘋的模樣,想看到她崩潰。
不僅現在這樣,等到了租界的法庭上,她隻會比現在更加狼狽。
風水輪流轉,許馨月斷定,沈妤這次徹底完了。
到了鎮子外麵,盛延卿早就安排人在接應了。
法租界的監獄要比清水鎮的牢房舒服很多,秦紹襄早就打點好了一切,給沈妤安排了一個單間,裡麵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你要是不想住在這裡也可以,在開庭以前,你都是無罪的。”秦紹襄道,他一麵說著一麵細細打量四周,想著沈妤或許還需要什麼。
沈妤道:“我住在這裡更能保證安全,最起碼沒人敢在租界動手腳。”
秦紹襄扁扁嘴,他還是覺得,住在這裡著實太委屈了。
他站了一會兒,道:“阿妤,彆人說什麼你不用介意,那些不知情的人隻是在跟風,他們是無心的。你為清水鎮做了那麼多,也有很多人記得你的好。”
“我知道。”沈妤滿不在乎地道,她坐在床上,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秦紹襄準備了很久用來安慰的話,隻好又咽了下去。
這樁案子定在一周後審理,清水鎮隻是桐城下麵一個很小的轄區,誰也沒想到,這樁案子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桐城晚報報道了這件事,醒目的標題和內容占據了足足一頁紙。
因為這件事,沈妤也在桐城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什麼叫寡婦,說的也太難聽了吧?”秦紹襄氣的拍桌子,“還沒有開始審理案子,他們憑什麼亂寫?不行,這是誹謗,我要去找他們。”
王世均靜靜地看了秦紹襄一眼,他的關注點並不在文字上,隻是道:“這麼大的版麵,一定很貴。”
他和盛延卿相視一笑,兩個人心照不宣。
秦紹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還笑,要是再這樣下去,阿妤以後真沒法出門了。”
盛延卿道:“所以說,這個案子隻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