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師不慌不忙,“彆急,還有這幾位的證詞呢。”
而後,張媽媽身後跟著的幾名女傭,又說出了自己的證詞。
“是三少奶奶讓我和張媽媽起衝突的。”
“是三少奶奶讓我把沈小姐推到油鍋裡。”
“是三少奶奶安排我去廚房幫忙,盯著沈小姐的。”
…
幾個傭人三言兩語就還原了事情的經過,許馨月設計想燙傷沈妤,結果計謀被識破,計劃敗露,盛延偉這個倒黴鬼頂了上去。
沈妤曾經是盛家的大少奶奶,得老夫人器重。
同是家裡的少奶奶,許馨月卻要受各種氣,她的的想法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聽審席上又開始議論起來,看向許馨月的目光也變了味道。
“這個女人能想出這樣的毒計害人,那老夫人的死也一定和她脫不了乾係。”
“滾燙的一鍋油,要是沈妤真中計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
聽審席上秦紹襄這才露出了笑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許馨月這個蛇蠍婦人,就該被唾罵。
二老夫人有些坐不住了,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許馨月仍舊狡辯,“律師說的對,我是想過要燙傷沈妤,但這都是有原因的。先不論緣由,這和老夫人的死又有什麼關係?”
一個是害人未遂,一個是殺人罪,這有本質上的區彆,許馨月還是懂得輕重的。
“對…毒藥!”原告方的律師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轉身對著法官道,“法官大人,你剛才說老夫人是中的斷腸草的毒,這種害人的藥也不是隨便能買到的,隻要查清楚毒藥的來源,誰在藥鋪買了毒藥,一一排查,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斷腸草、鶴頂紅這種毒藥在藥鋪有銷售,但這種能要人命的東西,藥鋪也是小心謹慎,賣給誰,賣了多少,都有明確的記錄。
可是,清水鎮的藥鋪少說十幾家,真要一一排查,怎麼也要三五日的時間。
這時候,盛延卿站起來道:“法官,我已經查過了,這裡有明確的出貨記錄。”
他把一本冊子遞給了軍警,又由軍警呈遞給了法官。
法官翻看了幾眼,清水鎮藥鋪關於斷腸草的銷售不多,近兩個月之內隻有兩次出貨,一次賣給了山中的獵戶,東西還沒用,另外一次,則賣給了盛家的傭人陶媽媽。
法官問:“這陶媽媽是誰?”
“是盛老夫人身邊的貼身女傭,”許馨月道。
她很快又露出狐疑的神情,“莫非…是陶媽媽買了毒藥?”
二老夫人也站起來叫囂,“沈妤管家的時候就和陶媽媽走的很近,明裡暗裡給了那個老婆子不少好處,一定是她指使陶媽媽毒殺了老夫人。就算她沒殺人,也是指使彆人殺人的殺人犯!”
二老夫人說完這句話,沒有聽見意料當中的議論聲。
法庭上安靜地可怕,連一向置身事外的法官,眉頭都緊緊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