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今天去周家了?”沈淮安一開口就是濃重的酒氣,“你見到沈妤了嗎?她還好嗎?”
“哥!”沈辛婷滿心無奈,她伸手扶住沈淮安,“彆再想著她了,她現在早就和盛延卿雙宿雙飛了,今天從周公館回去,是盛延卿親自來接她的。”
沈淮安的眸子黯淡了一下,他悵然若失。
“他們兩個倒是過得很好……”
自從搬來省城,沈家的生意有貴人扶持,蒸蒸日上,但沈淮安的應酬也不少,每天晚上回來都喝的爛醉。
他喝醉了,就會想起和沈妤的過往,沈辛婷看著心疼。
她心中恨恨,“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真是看錯她了。既然我哥怎麼都放不下你,如果你死了,他就能釋懷,重新開始了。”
冬至這天,又下起了雪。
沈妤縮在壁爐旁邊烤火,廚房裡傳出來飯菜的香味,新宅裡麵一片溫馨。
盛晉煦的腿已經好了很多,他能離開輪椅拄著拐杖走一段路了,但他很少在沈妤麵前這樣一瘸一拐地走,寧肯坐輪椅,也不想把自己脆弱難堪的一麵展現在沈妤麵前。
這個小家夥很倔強,有些時候,沈妤覺得他和盛延卿如出一轍。
沈妤端了一碗湯圓過去,她笑容溫柔,“煦兒,今天是冬至,來吃湯圓。”
湯圓是芙蓉和荷香張羅著做的,黑芝麻餡和花生餡摻半,一口咬下去,滿嘴的香甜軟糯。
盛晉煦吃了一小碗,連湯也喝得精光。
吃飽喝足,他坐在小床上,眨巴著眼睛問:“娘親,我什麼時候才能去上學呢?”
“等你腿再好一些,過了年吧。”沈妤寵溺地摸摸他的腦袋。
盛晉煦的墨玉似的眼睛一轉,他垂下眼瞼,顯然是有些失望。
沈妤看著他孤零零坐在床上的模樣,也有些心疼。
盛晉煦不便出門,家裡沒什麼玩伴,小孩子難免會覺得憋悶。
盛芸兒提議道:“小姐,晉熹少爺不是在老宅嗎,要不把他接來省城住一段時間,兩個孩子還能一塊玩。”
“是個好主意,我也在想這件事。”沈妤點頭道,這事就交給謝長裡去辦了。
過了兩天,盛晉熹就被接來了省城。
盛晉熹比盛晉煦大兩歲,長得高瘦,比盛晉煦足足高出一頭。
他站在客廳裡怯生生地打量著四周,小心地吸了下鼻涕。
盛芸兒站在他麵前講規矩,“晉熹少爺,你應該知道接你來這裡的目的,煦少爺腿受傷了不便出門,你們兩個在家裡一塊玩。不能亂跑,也不能傷了弟弟,你明白了嗎?”
盛芸兒說這話的神情,頤指氣使。
盛晉熹果然被唬住了,像是沒了脾氣的小獸一樣,乖乖待在家裡陪著盛晉煦搭積木。
孩子之間總能找到共同語言,儘管從前跟仇敵一樣,還打過架,但真待在一起,還是能玩到一塊。
新宅裡麵的笑聲,漸漸多了。
壁爐前放了一張搖椅,沈妤坐在搖椅上翻看著最近幾天的報紙,日子過得十分悠閒。
冬至一過便到了冬月,秦家人也終於到了桐城。
秦太太帶著兩個女兒先到,秦紹襄原本是想讓他們住酒店的,秦曼卻不高興道:“酒店哪裡是人住的地方,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拋頭露麵的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