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延卿醒過來的人已經在醫院裡,他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身上到處都是傷。
他一轉頭,便看見了坐在窗邊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明亮的白熾燈下,沈妤正坐在椅子上削平果,她纖細的手指握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動作嫻熟而溫柔,她眸子沉靜,似乎要與窗外的夜色融為一體。
身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見到這張熟悉的麵容,盛延卿卻感覺得到了一味能醫治百病的良藥,精神好了很多。
他聽見沈妤的聲音道:“醫生說是腦震蕩,不對,應該說是頭受傷了,要靜臥休息,千萬不能下床……”
她又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了,盛延卿笑起來。
沈妤作勢要擰他,“笑什麼,挨打了還高興,不會被打傻了吧?”
盛延卿就皺起眉頭,一副很痛的表情。
痛感會消耗人的精力,他醒了一會兒,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秦紹襄買了夜宵過來,兄妹兩人坐在走廊裡吃。
“什麼人會對自己兒子下這麼狠的手?該不會是這兒有問題吧……”秦紹襄指指腦門,“也難說,聽盛芸兒說趙明玉被萬氏關在外麵許多年,一個人待久了,難保不出問題。”
背後議論長輩不好,沈妤這次卻沒有反駁。
按理說,趙明玉被關了這麼多年,還能好好的保重自己,不就是盼著有朝一日能等到和兒子重逢,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她為什麼會這麼狠心呢?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無法言明的古怪。
沈妤心裡有一個奇怪的想法冒出來,她走到公用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
盛延卿已經無礙,沈妤想到兩個孩子還在家裡,今天的事情,他們一定受了不小的驚嚇。
沈妤讓來福開車回新宅去,路過茶樓的時候,卻見門口站著不少人。
晚上也有許多聲音人約在茶樓聽曲談生意,來來往往的客人並不少,但像今天這樣,大家堵在門口不進去,卻十分罕見。
沈妤命來福停車,她穿過人群,居然看見趙姨娘就站在茶樓門口。
趙姨娘捏著手帕,站在清水茶居的牌匾底下,哭哭啼啼。
“我是來找你們東家的,她把我兒子弄到哪裡去了?話都不說清楚就莫名其妙把人帶走,現在還有沒有王法了?”
謝長裡急的滿頭大汗,“夫人,小姐真不在,您非要見她,我們也沒處找啊!”
趙姨娘冷哼,“她不在是吧,那好,我今天就站在這門口等,見不到我兒子,我是絕對不會走的。你們要是不把人交出來,我就要去警察局告你們。”
趙姨娘裹緊了身上的披肩,修身的旗袍勾勒出她身體的曲線,一雙鳳眼自帶千萬種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