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士兵愣了一下,有人過來勸,“算了吧,不跟她們一般見識。”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錢啥買不到。
周萍珍母女都感激地看著秦妤,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男人不在,就需要秦妤這樣的虎氣。
秦曼忍不住哭起來,“爹他們到底怎麼了?這些人根本不講理,他們不會已經被槍斃了吧?”
“不會的,沒有這樣的事。”秦妤篤定道,“犯了死罪都要開庭審理。”
她想了一下,秦家在北平有關係,認識不少人,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眼下也隻能靠自己了。
來的路上,她還心存一絲僥幸,以為這些當兵的會講道理,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那邊,盛延卿已經跟樓上的軍官商議妥當。
那軍官吹了個口哨,“兄弟們,咱們先撤!”
“什麼,這就走了?我還沒住一下秦公館的這小洋樓呢!”
“還搜完呢,老大!”
……
士兵們七嘴八舌。
樓上的軍官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你們撤就撤,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都給老子麻利地。”
士兵們一個個蔫頭耷腦,扛著槍往外走,路上撞見什麼好東西,隨手就往口袋裡麵揣。
人走光了,屋子裡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秦曼感激地握住了秦妤的手,“還好你來的及時,這些人怎麼跟土匪似的。”
秦妤拍了下秦曼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扭頭問周萍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爹和哥哥到底怎麼了?”
剛才光顧著照顧秦湘和秦曼,秦妤還沒來得及問事情的原因。
周萍珍兩手一攤,“這我哪裡知道啊……這些人凶巴巴的,我哪裡敢問!”
秦妤冷颼颼看了周萍珍一眼,見她還是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一股怒氣從心底裡衝上來。
周萍珍自稱是秦家主母,怎麼家裡出了事,她就會往後縮。
“曼兒,湘湘,你們還好吧?”周萍珍滿臉關切地看著一對女兒,“咱們現在就去給老太太打電話,回北平去。”
她說著,拉著秦曼和秦湘的手就要走。
秦妤驚訝地目瞪口呆,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怎麼一扭頭就要走呢?
“站住!”她冷聲喝住了周萍珍。
“你想乾什麼?”周萍珍不屑地道,“剛才的情形你也見到了,你大姐和三妹差點就被……老爺和紹襄已經被抓走了,總不能讓她們跟著陪葬吧?”
“哦?那你呢?你可是秦家主母,你也要走?”秦妤冷冷地問。
周萍珍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心思一轉,道:“我是去北平找人幫忙,在桐城我們舉目無親,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什麼?”
秦妤心裡一口氣憋得難受,她靜靜地看著周萍珍,冷笑出聲來,“我看你不是為了彆人,是想跑回北平侵吞秦家的家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