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是偷偷溜進來的,我來這裡也不是為彆的,就是為了見她,我們之間還有一些事沒說清楚。”
一句話,似驚雷在人群中炸開了。
趙明玉雖然已經成了祖母,但她四十出頭,又保養得當,愛時髦會打扮,和那些三十來歲的富家太太也沒什麼分彆。
彆人不說,甚至都不會有人相信她有盛延卿這麼大一個兒子。
一個男人和一個漂亮女人之間有說不清楚的事,那還能是什麼彆的事呢?
盛延卿濃眉緊蹙,他衝了過去,抓住了那個男人的衣領,他一字一字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沈淮安忍不住笑了,他挑眉道:“阿妤,你看仔細了,你的正人君子發怒了!”
他很想看看,盛延卿被人戳脊梁骨,被罵得抬不起頭來的時候,他要如何自處。
他不是清高嗎?不是一身傲骨嗎?到時候他還怎麼去麵對他心中那套倫理道義。
沈淮安心裡前所未有的舒暢,他斷定,盛延卿這樣自詡清高的人,他自身難保的時候,他沒有辦法麵前秦妤,甚至於,他都會活不下去。
自己的母親不檢點,和一些莫名其妙人瞎搞,身為人子,他會如何?
宴客廳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盛延卿雙目猩紅
,他殺人的心都有。
趙明玉則大腦一片空白,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這麼長時間都好好的,這個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延卿…延卿…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趙明玉伸手抓盛延卿的衣角,他的兒子,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看見母親坐在地板上,盛延卿的心抽痛,他用力一推,放開了手裡的男人。
事情似乎已經沒有轉機了,不想,那個男人後退了幾步,站穩之後,他的態度卻突然軟了下來。
“盛先生,這裡麵是不是有些誤會?”男人上前道,他嗓音粗噶,說話的時候其實一直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起伏,隻好扯出來一個笑,證明自己並無惡意。
盛延卿扭頭,冷冷看著他。
男人歎了口氣道:“我是說,我還欠盛老太太好大一個人情呢。當初我和我太太運貨,路上遇見土匪,我們兩個走散了。是盛老太太救了我太太,還照顧她幾個月,讓我們後來團聚。我不記得盛老太太的長相,隻隱約記得一個盛字,這次千裡迢迢從南洋趕過來,就為了替我太太答謝盛老太太的救命之恩。”
這個男人皮膚黝黑,衣服的顏色偏淺,腳上還穿著一雙鱷魚皮的單鞋,的確像是往返南洋的商人。
南洋和這裡氣候不同,從那裡過來的商人,衣著打扮常常和桐城的寒冷不符。因為光照的原因,他們的皮膚也被曬的很黑,像是常年在漁船上勞作的水手漁民。
趙明玉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
人會突然改口?
秦妤走過來攙扶,“婆婆,你怕什麼,都說了是誤會。”
趙明玉像個木偶一樣被扶起來,她現在腦子還沒恢複運轉,隻是一遍一遍地重複秦妤的話,“對,對,誤會,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