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盛芸兒抬頭看著秦曼,臉色慘白。
秦曼說的對,秦家要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隨便用點什麼招數,都能讓這個孩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流掉。
甚至於她這個人,也能消失地無影無蹤。
盛芸兒沒想到,秦紹襄會這麼冷血,秦曼又會這麼霸道,她忽然轉過身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周萍珍腳下。
“秦太太,你幫幫我,這可是秦家的骨血,你總不能看著這個孩子流落街頭吧?這件事傳出去,對秦家聲名也不好。”
周萍珍沒去扶,她淡笑著看著盛芸兒,麵容和藹。
這個女孩子倒是聰明地很,她不求秦妤,卻知道去偷偷找她,現在走投無路,又知道轉身來抱她這棵樹。
如果這樣的人進了秦家,哪怕是惡心秦紹襄兄妹,也能祝她一臂之力,讓她心裡舒坦。
“你放心,我們秦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周萍珍拍了下盛芸兒的肩膀。
秦紹襄不悅道:“姨娘,這是我的事,就不麻煩你插手了。”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可是一家人。”周萍珍笑容慈愛,她保持著對晚輩的寬容大度,不惱不怒。
在秦家,尤其是秦競軒麵前,周萍珍一直披著一張仔細描繪的人皮麵具,待人和藹,對家裡的孩子更是體貼周到。
十幾年了,她一向如此,秦紹襄早該見慣了。
但今天,不知怎麼,秦紹襄忽然就怒了,他站起身來,冷冷地盯著周萍珍。
“一家人?姨娘是非要把話說清楚嗎?你背地裡做過什麼,彆以為我不知道。”
秦紹襄比周萍珍高出一頭,他的怒氣裹挾著狂風暴雨,排山倒海而來。
周萍珍訥訥,“紹襄,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還要動手?”
“哥!”秦湘上前去攔,“你不願意娘插手可以直說嘛,一家人什麼都能商量,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話呢?”
“一家人?”秦紹襄琢磨著這幾個字,真是諷刺,背後捅刀子的,也恰恰是這一家人。
秦妤和秦曼也過來勸,好說歹說把秦紹襄帶上了樓,這才避免了一場衝突。
周萍珍到底是秦曼的生母,她有些不高興地道:“秦紹襄,你到底怎麼想的,我娘就算做得不好,但從小到大,你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照顧吧。沒少你吃少你喝,你挨打的時候她還替你說好話,沒良心!”
“你不懂。”秦紹襄彆過身子去,不理會秦曼。
這些天他一直在查那通電話,秦妤被沈淮安綁架的那晚,秦公館打出去一通電話,而後就出現了槍手,差點害死秦妤。
他已經查到,那電話的確是周萍珍打的,打去了海關衙門。
隻是,海關衙門的電話是公用的,誰接了那一通電話,才是關鍵。
秦紹襄很想說清楚,但想到秦曼,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如果這一家人注定要撕破臉,他希望快刀斬亂麻,在證據確鑿之前,他必須要按兵不動。
秦妤總算把秦紹襄的衝動勁兒給勸了下去,三人喝了些茶,吃了些點心,下樓的時候,卻發現盛芸兒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