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延卿的勸和下,大夫才寫了藥方,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離開。
一碗藥灌下去,周萍珍總算是醒了過來。
她盯著頭頂的帷帳,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那裡。
之前在溫室裡,眼看那柱子要塌下來,秦妤
拉著秦競軒就跑,盛延卿則護住了秦曼。
秦妤還好,又不是她生的她也理解,可秦曼是怎麼了,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秦湘在床邊哭成了淚人,“娘,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傻孩子,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周萍珍伸手握住了女兒的手,“這次參觀溫室又不是你的主意,柱子倒塌更不是你能想到的。”
秦湘哭的更厲害了,抽抽搭搭說不出話來。
秦競軒過來探望,見周萍珍醒了過來,氣色也好了很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道:“我讓廚房準備了補品,一會兒你多少吃一些。大夫說了,這腿養養能好的。”
周萍珍苦笑,“好不好的我可不敢指望,又
不是年輕那會兒,骨頭越長越結實。”
“說什麼傻話,誰敢說你老。”秦競軒故作生氣道,他拿來一張凳子,在床邊陪著妻子說話。
兩人也是多年的夫妻,經曆過大起大落,患難時候的夫妻,是有真感情在的。
周萍珍身子微微傾斜,她靠在了秦競軒的身上,她白皙纖長的手指握住了秦競軒略有些粗糙的手。
歎了一口氣,周萍珍道:“老爺,這溫室是個新鮮東西,咱們在北平的時候都沒見過。可是這新東西雖然好,但是危險的很。你想,如果今天我們不在,隻有阿妤自己在裡麵,那受傷的就是她了。”
秦競軒點了點頭,他也在想這件事,“溫室的建造其實不繁瑣,雇傭的也是有經驗的工人,突然
出了這檔差錯,的確有些奇怪。”
周萍珍暗暗咬了下嘴唇,真沒想到,她都傷成這樣子了,秦競軒的第一反應還是為秦妤開脫。
打理生意的事,周萍珍心裡原本就憋著一團火,這會兒更是蹭蹭蹭地往上躥,把她僅存的理智都燒成了灰燼。
她坐正了身子,冷冰冰道:“老爺,你說的對,溫室一般不會出問題的,可是現在為什麼我們一來,就突然倒塌了呢?怕不是有人故意為之吧?”
“你胡說什麼!”秦競軒憤然起身,“你的意思,難道還能是延卿和阿妤害我們不成?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萍珍冷冷一笑,“他們想乾嘛我不知道,總之我現在已經躺在這裡了。老爺要是好奇的話不妨
去查一查,到底有沒有問題,查完了才知道。”
秦湘站在一邊,她聽見這句話,纖薄柔嫩的小手緊緊絞在了一起。
如果真的去查,那她豈不是就會露餡了嗎?
“爹,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也覺得二姐沒理由這麼做。”秦湘恨少見地替秦妤說了幾句好話。
秦競軒扭頭看了一樣他寵愛的小女兒,沉聲道:“你娘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是為什麼,這件事肯定是要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