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門邊磨磨唧唧好一會兒,客廳裡的白姨太和趙雲芳隻知道他們在卿卿我我地說悄悄話,具體說了什麼,一個字也沒聽到。
這邊白姨太都快把脖子抻長了,秦妤才送走了盛延卿,施施然地回來。
現如今盛存優已經決定和盛家一起開礦,持股三分之一,也算是東家了,白姨太頓時又有了幾分底氣。
像模像樣地往客廳裡的沙發上一躺,鼻孔朝天。
這個女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秦妤正想殺殺她的銳氣,趙雲芳卻走過來道:“阿妤,我們出去走走吧。”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分明是有話要說。
秦妤挽住了趙雲芳的胳膊,“好,正好去消消食。”
兩人大模大樣地去了後花園,全然沒把白姨太放在眼裡,氣的她順手拿起來桌上的茶杯要摔。
“那茶杯貴著呢,汝窯的瓷器,碎了可是要賠的。”荷香陰測測道。
白姨太氣呼呼地要走,荷香就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才不會給白姨太偷聽的機會。
而且,進書房的小賊還沒抓到,白姨太的嫌疑很大。
剛下過一場雨,後花園的裡的花花草草是嫩生生的綠,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本該是一件心情舒暢的事,趙雲芳卻長長歎了一口氣。
她挽著秦妤的胳膊,兩人像好姐妹一樣說話。
“阿妤,真不好意思,你四叔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得失心太重了。”趙雲芳微微低下了頭,“不瞞你說,我們家的財力哪裡能拿下礦山三分之一的股份,他前幾天就拍了電報回去,讓你四爺爺把許多生意變賣了,全家這麼多人,才籌到了錢。”
趙雲芳一聲連著一聲歎氣,顯然對四叔的做法很不讚同。
秦妤暗暗吃了一驚,原來四叔早就在籌錢了,那他這幾天還裝的跟沒事人一樣,害她和盛延卿都廢了好大的力氣。
不過話說回來,她也不看好這種拿家底投資的行為,做任何生意都有風險,即便這礦山是盛延卿看好的,她也不敢打包票。
但事情已然如此,斷沒有說喪氣話的道理,秦妤安慰趙雲芳,“四嬸,我聽延暉那小子說四爺爺這邊全憑四叔在打理生意,你要相信四叔,這麼重要的事情,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趙雲芳點點頭,她抬起頭,看著秦妤,目光忽然凝滯了,“阿妤,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
“唉……這事也都怪我!”趙雲芳忽然又轉過了身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秦妤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來,但又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趙雲芳不說,她也不好問。
好一會兒,趙雲芳才調整好情緒轉過身來,她蹙著眉頭道:“那天進你書房偷東西的人是我,我要找的,是黑茶的配方。”
自從來到桐城,長房的人盛情款待不說,秦妤還好心回護,幫著她對付白姨太。
可惜呢,她自己卻恩將仇報,在背後用這些下作的手段,真是羞得沒法見人了。
趙雲芳頭越低越深,恨不得找個地縫自己鑽下去,不想,秦妤卻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