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法子了
扶雲居裡,李大夫已經給沈妤施針,將她紮醒,並且改了個方子,親自看著她喝了藥。盛老太太過來,見她醒來之後鬆了口氣,衝著李大夫拱了拱手,“老夥計,有些日子沒見了。”
“老夫人安康啊,您怕是巴不得不要看見我才對。”李大夫跟盛老太太算是故交,樂嗬嗬的打了招呼之後兩人一起坐下,看著床上氣息懨懨的沈妤說了原委。
“老夫人,你我交識幾十年,互相都是知根底的,我也不跟您轉彎抹角了。您這孫媳婦是中毒,毒就下在她往日的藥裡。老夫人高風亮節一輩子,心裡最存不下的就是這種暗地裡下黑手的事情。所以,今兒個給您請來,就是把這話說明白,讓您自己心裡有個數。”
“這毒,能解麼?”盛老太太聽著,麵色凝
重,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沈妤,轉頭去問李大夫。
“自然是能的,如今發現的早,一切還為時未晚。我方才已經施針,逼出她身上大部分的毒素,剩下的就是慢慢調養。少奶奶年輕,約莫個三五日就好了。”李大夫點了點頭,將藥方交給了剛剛回來的荷香。
“那就好,有勞大夫了。”盛老太太黑著一張臉,謝過了李大夫,轉頭吩咐跟過來的謝長裡,“扶雲居上下的人全都攆出去,從我院子裡撥一批過來。”
“祖母,不可…”沈妤隻覺得昏昏沉沉的,聽到盛老夫人說要將人攆出去,一激靈就想起當初大夫人將采薇攆出去的光景,“老夫人,他們…”
“好孩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先把自己的身子養好,旁人不足多慮。”盛老太太在沈妤床邊,見她蒼白著一張臉,還要支撐起來去替人求情,忍不住就心疼了,“你啊,可知道
那些人裡麵就有害你的人。”
“可是,還有一些是沒害我的…”沈妤蒼白一笑,拉住盛老太太的手道,“祖母,隻有凶手是有罪的。”
“這事兒,聽我的!”盛老太太不由分說,拍了拍沈妤的手,將她的被子掖好,“什麼事兒,都等你好了再說!”
不到一個小時,除了荷香這個陪嫁過來的,扶雲居上下的人都被淘換了一批,荷香縮手縮腳的過來將新熬好的藥給沈妤喂下,然後就乖巧的守在她的身邊。李大夫是德濟堂的老大夫,開出來的藥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沈妤喝了兩碗之後就覺得身上有了力氣,稍稍坐起身子問荷香。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六月初五,下午三點。”荷香是真的被嚇到了,看到沈妤如今臉上有了些許的血色,心稍微定了定,悄聲跟沈妤說道,“少奶奶是不知道,老夫人
今天可威風了,嚇死人了。”
“沒有雷厲風行,怎麼掌的了這麼大一個盛家?”沈妤拍了拍荷香,讓她定神,“你可知道是誰下的毒?”
想讓沈妤死的,明麵上就有一個陸沁芳。可是,卻未必就是她。這麼長時間以來,陸沁芳一直都叫囂著想讓沈妤給盛延茗陪葬,也確實做過不少極端的事情。
可是,越像是她,卻一定不是她。因為,這樣太明顯了。
“奴婢不知道。”荷香搖了搖頭,驚魂甫定的看著沈妤,“奴婢一聽說少奶奶中毒了,嚇都嚇死了。緊接著就是老夫人把扶雲居上下的所有人都給淘換了,根本就沒時間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