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茗死後,二房一心想插手盛家的生意,
兩房關係處的並不融洽。如今許馨月出事,大夫人連問都懶得問,隻有鶴壽堂老夫人那邊,派了陶媽媽過來詢問情況。
沈妤進門的時候,一屋子人正急的團團轉,眼巴巴等著二夫人宋寶琴拿主意。
沈妤在角落裡尋了把椅子坐下,靜觀其變。
出了這麼大的事,盛延偉的酒已經被嚇醒了,他焦急地問宋寶琴:“娘,女人不都要過生孩子這一關,怎麼還生不下來?”
“這是早產,能一樣嗎?孩子不足月,能不能活還不一定呢!”宋寶琴瞪了盛延偉一眼,“你說你也真是的,懷著孩子還亂來,這可是咱們二房的長孫!”
盛延偉不說話了,事到臨頭,母子兩人在乎的隻有許馨月肚子裡的孩子。
“盛延偉,你個沒良心的,這是你的親骨肉,你在外麵受了氣,回家就拿我撒氣!我告訴你,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拚命!啊!”
“痛!好痛!救命啊…”
產房裡傳來許馨月的怒罵,她又哭又喊,嗓子早就啞了。
沈妤忍不住攥緊了手裡的帕子,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醫療條件落後,如果不是順產的話,不僅是孩子,連產婦也很危險。
同為女人,沈妤心裡一陣感歎,對許馨月生出些許憐憫。
宋寶琴瞥見了沈妤和陶媽媽,連忙給貼身丫鬟使眼色,“進去告訴她,再敢亂說話,讓旁人抓住我們二房的把柄,我饒不了她!”
那丫鬟掀開簾子進了產房,很快,裡麵的許
馨月說話了,叫喊聲也越來越小。
宋寶琴扶正了發髻,扭頭道,“長房媳婦,陶媽媽女人生孩子算不得什麼大事,怎麼還把你們長房的二位驚動了?”
產房外麵掛了棉布的簾子,儘管如此,裡麵的血腥味還是不停地往外散。
沈妤拿帕子捂住了口鼻,冷聲道:“二嬸,弟妹的事也是盛家的事,我這個做嫂子的,來看一眼也不行嗎?弟妹早產,這可不是小事。”
沈妤著重強調了早產兩個字,宋寶琴覺得這話刺耳,立即反駁,“沈妤,你沒生過孩子,能懂什麼,我好歹給盛家添過男丁,這種事,你來也是添亂!”
宋寶琴是在指桑罵槐,暗指沈妤年紀輕輕就守寡,連為盛家生孩子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老夫人不在,又是在二房的地盤,宋寶琴十分囂張。
沈妤正想懟回去,剛好傭人帶著接生婆來了,一屋子人的注意力便放在了產房那邊。
宋寶琴跟進去查看情況,產房裡傳來許馨月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盛延偉等在門外,這會兒也急的滿頭大汗,看向沈妤的目光躲躲閃閃。
到底是為人父為人夫,如果今天許馨月一屍兩命,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接生婆進去好半天,許馨月的喊聲越來越弱,陶媽媽進去看了一眼,出來後便忍不住歎氣。
“大少奶奶,我看今天這是懸,三少奶奶的力氣都快耗光了,孩子還是沒動靜,搞不好真的會…”
陶媽媽給沈妤遞了個眼色,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