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擰著眉頭想了一下,這未嘗不是一個打壓沈妤威風的好機會。
思量片刻,大夫人道:“打架鬥毆在盛家是絕對不允許的,不管有任何理由,觸犯了家法,就要罰。”
大夫人的意思,是要把盛晉熹和盛晉煦一並處罰。
二夫人不樂意,立即道:“姐姐,你這就不對了,說好聽了是處罰,說不好聽了,你這就是在偏袒。這件事是我們晉熹挨了打,他都傷成這樣了,你怎麼狠得下心罰他?”
大夫人翻了個白眼,“你彆忘了,這裡是大房,怎麼,現在你們二房厲害了,要跑到我們大房的地盤鬨騰?”
兩人在盛家本就針鋒相對,稍有不和,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爭論起來。
沈妤以手扶額,她被吵得頭痛。
就在大家爭得麵紅耳赤的時候,盛晉煦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他對著大夫人,二夫人拱手作揖,然後道:“兩位祖母,今天下午我們的確打過架,但他身上的傷,不是我打的。”
二夫人睜大了眼睛,急道:“你們看看這孩子,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自己也承認打架了,那不是你打的?晉熹滿身是傷回家又是怎麼回事?”
二夫人疾言厲色,盛晉煦有些害怕,他眨巴著眼睛不吭聲了。
盛晉熹一瘸一拐地上前,道:“大夫人,祖母,你們可要給我做主,盛晉煦平時在學堂就看我不順眼,我都讓著他,他倒好,一逮到機會就下狠手。”
大夫人隻想懲治人撒氣,事情的真相如何她並不關心。她低下頭,喝了一口茶。
“煦兒,來娘這裡。”沈妤對盛晉煦擺擺手,在孩子麵前,她永遠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方才的淩厲瞬間消失不見。
沈妤讓荷香帶盛晉煦回去,然後道:“二嬸剛才沒聽清楚,煦兒說盛晉熹身上的傷,並不全是他弄得。這兩個孩子身高懸殊,差了這麼好幾歲,煦兒怎麼可能把人傷成這樣。”
“你什麼意思?”
沈妤道:“沒什麼,我隻是希望二嬸在給晉熹討公道以前,先好好問問他,他這身傷到底是哪裡來的。”
話說到這裡,大家都明白過來,盛晉煦承認打架,卻說盛晉熹的傷不是他弄得,這麼說,反倒是盛晉熹把自己弄傷了,誣陷彆人。
“不是,你們彆相信他,就是他打我的!”盛晉熹的陰謀被拆穿,慌裡慌張地解釋。
二夫人給盛晉熹使了個眼色,道:“你們大房就是仗勢欺人,你們是人多,這也不代表我們大房
好欺負。”
她拉著盛晉熹便走,“晉熹,咱們去老夫人那裡,我還不信了,挨了打還要被冤枉,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沈妤無奈地搖搖頭,這會兒已經是亥時,老夫人已經歇下了,二夫人這一鬨,不知道又要到什麼時候。
不過,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沈妤也不會由著二夫人顛倒黑白。
到了鶴壽堂門前,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客廳裡的燈竟然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