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沈妤正想向老夫人言明情況,跟著陶媽媽一路往鶴壽堂走,路過花園的時候,正撞見大夫人陪著采薇散步。
自從采薇來盛家以後,沈妤每次見她,都覺得她又比上次胖了好多。懷孕才五個月,她就已經挺著個肚子,臉上更是胖的看不出來輪廓了。
見到沈妤,采薇臉上的刻薄立顯,尖聲尖氣地道:“喲,這不是大少奶奶嗎,進了一趟警察廳出來,真是容光煥發。”
大夫人也不製止,任由采薇說,她站在樹影當中,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鬼魅。
見大夫人這幅神情,沈妤便懂了,昨天晚上在飯菜裡下毒的不是彆人,正是她的好婆婆。
如果她真的吃了有毒的飯菜一命嗚呼,大夫人便可以說沈妤是畏罪自殺,把罪名全部推到她身上。如此一來,就洗脫了盛家嫌疑。
采薇像是一條瘋狗,她仗的是大夫人的勢,沈妤不屑和她計較,轉過身去,對著大夫人行了個禮
,進了鶴壽堂。
老夫人平時睡得早,這會兒已經換了睡覺時候穿的寬鬆衣裳,除了發簪,靠在軟榻上等候。
見沈妤進來,老夫人抬頭道:“坐近一點讓我好好看看,昨天一夜未歸,我老婆子一顆心始終放不下。”
沈妤微笑著坐在了老夫人身邊,道:“多謝老祖宗記掛,孫媳婦一切都好。”
陶媽媽端了一蠱參湯進來,道:“大少奶奶,這參湯老夫人都讓我熱過好幾回了,怕你沒睡夠不敢輕易叫醒你,快趁熱喝了吧。”
沈妤頷首,把溫熱的參湯端在手裡,一麵暖手,一麵小口小口慢慢喝著。
閒聊幾句,老夫人話題轉到了毒茶葉這樁事上。
“延茗媳婦,你是個明事理的,這次毒茶葉的事你怎麼看?”
沈妤的仇家不多,能把事情鬨大甚至買通警察局的更是屈指可數,她剛查到二房的茶行,轉眼就
卷進一場官司,這兩者的聯係肯定是脫不開的。
沈妤斷定是二房搗的鬼,嘴上卻道:“咱們盛家做了幾十年的茶葉生意,從來沒出過大的紕漏。孫媳婦覺得,做生意就不能怕麻煩,既然麻煩找上了我們,就要迎難而上,查清楚真相,自證清白。”
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她輕輕握著沈妤的手,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能擔大任的。”
回到扶雲居,薑婆婆和荷香記掛,沈妤便把老夫人的話轉述給了她們。
荷香站在床邊鋪被子,聞言有些憤憤不平,“這件事情分明是二房搗鬼,老夫人不去懲治二房的人,這樣不管不顧,誰知道她們還有什麼幺蛾子!”
想到沈妤在警察廳受的苦,荷香握起拳頭,恨不能去找二房的人拚命。
薑婆婆湊在燈下做針線活,被荷香的模樣逗笑了,“荷香,你先彆急,其實這就是老夫人的高明之處。盛家大房也好,二房也罷,都是掛著盛家茶坊的牌子,真鬨開了,外人就會看笑話。再說,沒有真憑實據,二房的人會認嗎?”
荷香不以為然,仍舊氣鼓鼓的,道:“那這麼說,豈不是拿他們沒轍了?”
薑婆婆和沈妤笑起來,荷香是個急脾氣,犯衝起來,誰也沒轍。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你們笑什麼?”荷香追問,兩人卻隻是笑的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