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得了一筆橫財,很難做到財不外露,同住一個巷子的街坊鄰居,肯定會看出點什麼。
在這種小環境裡,誰家少了隻雞,買了件新衣裳都知道,更何況是胡吃海喝呢?
到了地方,院門半開著,從矮小的柵欄門望進去,能看見院子裡雜七雜八扔了幾個酒壇子。
“就是這裡。”沈妤越發肯定。
來福已經推門進去,奇怪道:“這人怎麼回事,為什麼大門開著,屋門也開著?”
沈妤心說不好,她推開屋門,卻見屋子裡一片混亂。
僅有的幾樣家具,桌子,木椅,東倒西歪,瓷碗被打碎了,碎瓷片中還夾雜著一絲血跡。
地上的血跡還沒乾,這說明有人趕在了他們前麵。
隻差一步就抓住了凶手,但還是晚了這麼一步。
來福有些泄氣,沈妤則在房間裡細細搜尋,突然間,一個金燦燦的東西映入了她的眼簾,是一塊金表。
“又是他。”沈妤把東西撿起來,這金表價值不菲,屋子的主人絕對買不起。
沈妤清楚的記得,得勝茶行的掌櫃馬富貴,身上就掛著這樣一塊金表。
馬富貴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他慌裡慌張想要善後,倉皇之間竟然遺失了這麼重要的物品。
回來的時候,來福順便打聽了一番,這屋子
的主人叫陳三,平時也是在碼頭做苦工的,是王大毛的朋友。
如此一來,事情便說得通了。
馬富貴知道王大毛是盛家茶坊的常客,他買了茶葉以後,馬富貴便買通陳三,讓他在茶葉裡下了耗子藥。
王大毛不是被茶葉毒死的,而是被陳三毒死的。
沈妤收好撿到的金表,對馬富貴的惡性痛心疾首。為了一己私利,他竟然草菅人命。
“走,去得勝茶行,我今天一定要弄清楚,給死者一個交代。”沈妤目光森然。
來福欲言又止,他不敢違抗沈妤的命令,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駕車去了得勝茶行。
馬富貴正在櫃台後麵看賬本,見沈妤進門,他笑著道:“大少奶奶,這次來又有什麼指教呀?賬本不是已經全部給您送去了嗎?”
沈妤把金表拍在了桌子上,“馬掌櫃,這表
你認識吧?”
馬富貴拎著金鏈子,細細端詳了一番,他臉上的笑容微微凝滯,“咦,這表怎麼在大少奶奶這裡?”
沈妤冷笑,“這是我在陳三家裡撿到的,而陳三正是在茶葉裡投毒,害死王大毛的凶手,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馬富貴依舊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時候,樓上一個夥計拿了個盒子下來,道:“掌櫃的,您的表我拿去保養了,上午放在您桌子上,您怕是沒瞧見。”
馬富貴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連自己的表都不記得了,這可是我花重金托人從上海買來的。”
馬富貴說著打開木盒,拿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