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抬頭,算是配合著他的動作。
盛延卿小心地擦拭著,偶有碎發請撩過他的手背,酥酥癢癢的。
他道:“馬富貴從前是清水鎮一霸,後來沾了二房的光,才改行做正經營生。這一次,希望他能長記性。”
“這次你也要長點記性,整改茶坊是個長久的事,不可急於一時。”
沈妤頷首,她也意識到,自己是太心急了。
馬富貴這樣的人之所以能把生意長久做下去,正是因為有機可乘,這些空隙,不是一時半刻,三天兩日就能全部堵上的。
經過這次事件,沈妤也意識到,要想把生意往大了長遠了做下去,就要有些門路。
黑道白道,都要認識些人。
盛家沒什麼有權有勢的親戚,那就隻能用錢開路,這樣再遇到類似的官司,也不至於茫然無措了。
上午出了事,盛延卿堅持要沈妤回去休息。
馬車行駛到一處僻靜的巷子,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來福慌忙勒住韁繩,調轉馬頭,堪堪避開了。
大冬天的,來福嚇出了一身汗,他忍不住罵道:“你找死啊?沒看見這麼大一輛馬車嗎?”
沈妤也掀開車簾查看,卻見沈淮安背著手,笑眯眯地站在路中央。
“瘋子!”沈妤有些生氣。
沈淮安走過來,笑著道:“我知道咱們兩個緣分未儘,如果我真被你的馬車撞死了,那也算是牡丹花下死,還能做個風流鬼。”
“有病吧…”沈妤轉身就要回車廂,沈淮安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彆走這麼急,我來是有一樣禮物送給你。”沈淮安神神秘秘,“如果你不接受我的禮物,我就光明正大地去盛家送給你。”
“你敢!”沈妤怒道。
她麵上凶巴巴的,心裡卻知道,沈淮安這種事真做的出來。
她不想引來流言蜚語,隻好下了馬車,跟著沈淮安往巷子裡走了一段。
她還呆在來福的視線裡,如此一來,即便將來有人那這個說事,來福也可以為她作證。
四下無人,沈淮安才從懷裡掏出來一個東西,遞給了沈妤。
那東西硬邦邦的,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這是什麼?”沈妤納悶,打開來,卻是一把精巧的手槍。
沈淮安道:“我的女人,最首要的是保護好自己,如果以後再遇見馬富貴這種人,直接一槍崩了他。”
沈妤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她把槍塞了回去。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動輒殺人嗎?這麼血腥的事,我做不出來。”
沈淮安笑起來,“阿妤,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
說罷,沈淮安把槍塞進沈妤懷裡,大笑著走遠了。
沈妤心裡暗歎了口氣,槍這種東西,本身就
是個麻煩,這年頭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配槍,都能有槍的,尤其是在清水鎮這個小地方。
她把槍小心地收了起來,打定主意不輕易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