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也看得出來,沈妤和沈家少爺並不怎麼對付,否則怎麼也不至於每次見麵都慘淡收場。
無奈,誰都有一顆八卦的心,荷香聽來這些小道消息,不吐不快。
荷香觸了黴頭,趕緊轉換話題,說點沈妤愛聽的:“不過,再怎麼樣,也是那個沈少爺一廂情願,否則,小姐也不會為了躲他,同意嫁到盛家。”
沈妤這才稍稍斂了怒意,眼眸漸漸歸於平靜。
如她所想,沈淮安一直都是一廂情願,這次沈家之行,她越發確定,她和沈淮安之間並沒有什麼
。
從前是沈淮安戲太多,現在仍舊是他一廂情願。
如此一來,沈妤心裡多了一分坦然。這幅身體的主人,如她現在的心一樣,對盛延卿無半點背叛。
回到扶雲居,遠遠地就看見屋子裡站了幾個人,原來是陶媽媽送來了新做的衣裳。
沈妤進門落座,笑著道:“新年將至,府上事多,陶媽媽怎麼有空親自送東西過來?”
陶媽媽和藹一笑,“大少奶奶這話說的,旁的事可以耽擱,扶雲居的事老奴可不敢懈怠。按照慣例,老夫人命人裁了些衣裳,每個院子都有,大少奶奶趕緊挑,老奴還要去彆處。”
沈妤正端了茶杯吃茶,聞言動作微微一頓。
她抬頭看了一眼傭人手裡捧著的托盤,裡麵整齊疊著的衣服少說二三十套,肯定不是都給她的。
老夫人犒勞家裡的女眷,給大家分發新衣,沒有先送去給大夫人,而是先讓人拿來扶雲居,這裡
麵的意味耐人琢磨。
老夫人有意抬舉,按照往常的習慣,沈妤會禮貌性地讓一讓。
但經過雪夜罰跪祠堂一事,沈妤心中對大夫人早已沒有半分期許。
她走到托盤旁,細細端詳了了一番,挑選了六件新衣。
沈妤得老夫人器重,荷香和薑婆婆都為之高興,扶雲居上下洋溢著新年的喜氣。
與此同時,沈家祠堂裡,氣氛劍拔弩張。
沈夫人手裡持著一根手臂長的藤條,顫顫巍巍地指著沈淮安道:“我從前都是怎麼跟你說的,好男兒誌在四方,沈妤這賤婢到底有什麼好,長了一張勾人的妖精臉,就把你迷成這樣?”
“她長得再好,都是一個伺候人的賤婢。當初我們沈家好心收留了她,她倒好,把替嫁的事弄得沸沸揚揚,你妹妹不得不遠渡重洋避風頭,怎麼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向著一個外人?”
沈淮安腰板挺得筆直,他直直地跪在祠堂裡
,一言不發。
沈夫人顫抖著手,一藤條狠狠打了下去。
沈淮安仿佛是一根木頭,一動一動。
沈夫人氣急,扔了手裡的藤條,對沈淮安又抓又打,她低聲控訴:“我們家真是欠了她的,一個兩個都受她拖累。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要攤上這麼一檔子破事?她又有什麼好的,勾的你魂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