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到薑婆婆老來無依無靠,沈妤的眼睛有些紅了,她含著淚道:“祖母,煦兒還小,薑婆婆恐怕沒機會等他長大儘孝了,所以我想請大夫好好給她診治,就算不能痊愈,也圖個心安。”
請大夫,無非是花錢的問題。
老夫人不會在金錢上過多計較,她輕輕點頭,“既如此,這事就交給你來辦。隻是有一點,你不要出麵,吩咐手下的人去做就好了。”
老夫人是怕沈妤將病氣帶回盛家,過給了其他人。
從鶴壽堂出來,沈妤牽著盛晉煦的手,有些心不在焉。
扶雲居這會兒正在清掃,暫時回不去,她隻
好領著盛晉煦在花園裡轉悠。
走到假山附近,沈妤想起來,這山壁後有一個酒窖,是她和盛延卿的秘密小屋。
天氣慢慢轉暖,石壁上垂下的長長的青藤恢複了一些生機,將酒窖遮擋地嚴嚴實實。
沈妤想饒到後麵查看一番,剛饒過假山,卻看見一個婆子抱了一個包袱,鬼鬼祟祟地往旁邊樹林裡麵走。
“站住!”荷香冷不丁喊了一聲。
那婆子嚇了一跳,手裡的包袱也掉在了地上,她戰戰兢兢地看著沈妤,渾身哆嗦。
沈妤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婆子,威嚴十足地道:“大白天的,你拿的這是什麼東西?打開!”
那婆子看了那包袱一眼,一個勁往後縮,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婆子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荷香覺得奇怪,用腳踩了踩,包袱軟綿綿的,像是裝了衣物一類的。
她揪住那婆子的領子,凶巴巴道:“大少奶奶讓你打開,你聾了嗎?”
“不能打開…不能打開…”婆子連連擺手。
沈妤道:“那好,你私拿主家的東西,我這就告訴老夫人,剁了你的手腳,趕出盛家。”
沈妤說著要走,那婆子連忙爬過來,抱住了沈妤的腿。
沈妤素來得理不饒人,她敢當著大夫人的麵將采薇兩根手指掰斷,全然不給大夫人麵子,那對付一個下人,還不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那婆子怕了,隻好道:“大少奶奶,這東西不乾淨,這是得了癆病的人用過的,會…會傳染…”
沈妤與荷香麵麵相覷,難道盛家除了薑婆婆,還有人得了這病?
荷香急了,撿起地上的包袱,扔到了那婆子臉上,她惡狠狠道:“你現在已經犯了死罪,老實交代的話大少奶奶還能留你一條老命,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我說,我說!”婆子對著沈妤連連磕頭,
“這東西是大夫人院子裡一個丫鬟給我的,二爺被關在祠堂,她說這是大夫人特意為二爺準備的床單,枕套,讓我給二爺換上。那天我拿了這被單去祠堂,恰好薑婆婆在…誰想到,她後來得了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