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翠的事,老夫人沒有再提,命沈妤好生安撫她的家人,就這樣過去了。
從鶴壽堂出來,荷香歎氣道:“從前老夫人從來不會這樣板著臉與小姐說話,生意上的事小姐也出了不少力,老夫人這是卸磨殺驢。”
沈妤抬手點了點荷香的腦門,笑著道:“你這丫頭,說誰是驢呢?私通的事鬨得沸沸揚揚,老夫人要是還像從前一樣信任我,那才讓人害怕。”
采薇計謀敗露,被生生掰斷兩根指頭,明麵上看她是輸了。但細想想,她又仿佛是贏了。
經過那件事,老夫人和沈妤還有盛延卿之間,生分了許多。
盛延卿是盛家未來的當家人,老夫人寶貝他
,沈妤倒也理解,但盛延卿與老夫人之間究竟怎麼了,她卻不知。
不得不說,采薇背後這個支招的人,很是高明。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開始返青,湖邊栽種的一排柳樹也吐露出新芽,一片新綠看得人身心舒暢。
老夫人命沈妤在家反省,她暫時不能接觸生意上的事情,閒來無事,她帶著荷香在湖邊散步。
盛家兩房早就自立門戶,院子是隔開的,進出也是兩個大門。但為了顯示兩家的情誼,兩家的花園卻是相通的,這一片綠瑩瑩的湖水連通著兩家院子。
沈妤手扶著欄杆站在湖邊,暖暖的春風吹來,揚起她如墨的秀發,她身上的披風隨風輕舞。
她沉浸在眼前暖融融的春景中,沒留神身後多了一個人。
盛延偉站在一顆柳樹下,咧嘴笑道:“有些
日子沒見,大嫂怎麼瘦了,這楊柳般的小蠻腰,越看越好看。”
荷香擋在沈妤麵前,氣道:“三少爺,請自重,要是被旁人看見了,指不定說什麼呢?”
盛延偉手摩挲著下巴,不屑道:“人人都知道你和盛延卿有一腿,也沒見你天天躲著她,你不是不在乎那些謠言嗎?我知道,我大哥死後你覺得寂寞,剛好盛延卿不在,我替他好好疼疼你。”
盛延偉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荷香要攔,卻被他粗魯地推到了一邊。
沈妤怒瞪著他,抬手便要打。
盛延偉拉住了她的手,笑著道:“你狂什麼狂?以後整個盛家都是我的,你和你養的野孩子將來都要在我手底下討生活,現在還敢囂張?”
沈妤掙脫不過,她反倒冷靜下來,冷冷地看著盛延偉,清冷一笑,道:“有些事想必你還不知道吧?采薇隻是一個下人,她哪裡來的本事買通下人,把我和二爺引到廢院?這事和你們二房脫不了乾係吧
?”
盛延偉一愣,沈妤立即推開了她,扶起荷香,推開了幾步。
沈妤繼續道:“回去告訴許馨月,不要以為她做得很隱蔽,如果這事鬨到老夫人跟前,你猜她會怎麼想?”
盛延偉擰眉,愣神的功夫,沈妤已經和荷香走遠了。
上次的事情,所有人都以為是采薇這個刁奴鬨事,經沈妤提醒,盛延偉才想起來,當初許馨月曾經站出來指認過荷香。
彆人不知道,盛延偉卻清楚,許馨月整天閉門不出在家養病。就算她偶爾出去,怎麼會這麼巧,偏偏撞見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