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媽媽扭扭妮妮不肯接,“大少奶奶,你這是折煞老奴了。大夫人這次做的實在是過分,這對牌鑰匙大少奶奶擔得起。”
沈妤親自站起來送,“陶媽媽彆誤會,這錢隻是我的一點心意。陶媽媽要是不收,我這心裡更過意不去。”
扶雲居不缺錢,這點錢對沈妤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陶媽媽想了一下,把錢收下了。
看著桌子上的對牌鑰匙,荷香滿臉不信,“小姐,這就拿到了鑰匙?也太容易了。”
沈妤笑著瞥了荷香一眼,“祖母本來就對大夫人不滿,隻是缺少一個由頭。她之所以把鑰匙給我,一來是因為大夫人對盛延偉出手,破壞了一家人的情分。更重要的其實是和秦紹襄的生意,一筆訂單就將盛家今年春天采購的所有特等茶葉銷售出去了,這是前所未有的。”
“老夫人不肯放我去茶坊,又擔心我心裡不舒服不肯在生意上儘心,她是拿著對牌鑰匙邀買人心
呢!”
荷香皺眉,“這裡麵居然還有這麼多道道,也難怪,老夫人想的總是比旁人深,也隻有大少奶奶能做摸得透。”
沈妤不屑道:“琢磨透了有什麼用,關鍵時刻,老夫人還是把我當外人。”
上一次,沈妤和盛延卿一同被誣陷,關鍵時刻,老夫人還是選擇犧牲她保住盛延卿。
雖說親疏有彆可以理解,但事情真發生的時候,沈妤仍舊感到心寒。
管家之權交到沈妤手上,扶雲居也熱鬨起來,進進出出報賬的,領東西的,還有一些家長裡短的瑣事,都要沈妤親自過問。
謝長裡往扶雲居跑的最勤快,見沈妤將事情打理地井井有條,讚歎道:“早就覺得這對牌鑰匙該交給大少奶奶,我們這些下人也好做。”
荷香輕嗤了一聲,“平時怎麼沒見你嘴巴這麼甜?你就是根牆頭草,風往哪裡吹,你就往哪邊倒。”
“荷香姑娘,你這話言重了。”謝長裡一本正經地糾正,“我從小就在盛家,是為盛家考慮。”
荷香嗤之以鼻,“行行行,你為了盛家,我不是,我隻為了我自己,還有大少奶奶!”
謝長裡急的麵紅耳赤,他還想說清楚,荷香已轉身進了內室,做活去了。
沈妤道:“謝管家,荷香這丫頭,刀子嘴豆腐心,你彆和她一般見識。”
“不敢不敢。”謝長裡無奈歎氣。
這次來,謝長裡是想從賬上拿些錢,後花園湖邊一處欄杆鬆了,要找人來修。
他道:“大少奶奶,其實,這欄杆早就該修了,去年秋天還有一個夥計失足掉進了湖裡。可是從前大夫人管賬,從她手裡要錢比登天還難。眼看春天了,湖邊去的人多,可彆再出什麼事。”
沈妤撥弄著算盤,有些為難,“謝管家,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我這新上任,總不能花錢花的太狠。回頭老夫人看賬本,要是發現和從前月份出入太大,我也不好交代。”
扶雲居的錢,是沈妤一輩子也花不完的。沈家給她的陪嫁,盛延茗留給她的,足夠她錦衣玉食過完這一生。
沈妤不疼錢,這並不代表她管家的時候也會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