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沈妤對著黑漆漆的賬頂笑了一下,她道:“當然和你一樣,去過自由的生活了。”
盛家大房這一夜過得並不消停,二房這邊,二夫人房中,亦是燭火長明。
東天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盛延偉一臉倦容地回來了。
二夫人急切問道:“怎麼樣?信送到了嗎?你舅舅怎麼說?”
“他說知道了。”盛延偉道,“不就是送一
封信嗎?怎麼還要我親自去?”
二夫人若有所思道,“那是你舅舅,關鍵時刻,總要見他一麵。除了你,我彆人都信不過。”
盛延偉並沒有把此事當回事,打著哈欠回房間睡覺了。
二夫人站在窗前歎氣,她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拜,“菩薩慈悲,這次既然讓我的人聽到了扶雲居的那邊的消息,還望菩薩能繼續保佑我表哥。”
二夫人在盛家多年,手段比大夫人還要高明許多。府裡每年都要采買丫鬟小廝,她都會安插幾個人進去。
許多年積累下來,新進府的丫鬟也好,年長的婆子也罷,都有她的耳目。
昨天晚上盛家大房那邊鬨出不小的動靜,她的人打聽到,明天盛延卿就要帶著縱火的夥計和陳三去省城警察廳。
所以,二夫人寫了一封信,讓盛延偉連夜送去。
第二天一早,盛延卿便乘車去了省城。
省城警察廳很快下了拘捕令,命令清水鎮的警察拘捕馬富貴。
全副武裝的警察踹開了得勝茶行的大門,但裡裡外外都找遍了,卻沒發現馬富貴的蹤跡。
盛延卿查看了一下樓上的保險櫃,對謝長裡道:“去碼頭找找,今天早上有去北方的船。”
沈妤在扶雲居等消息,到了下午,來福才回來說:“大少奶奶,馬富貴帶著錢跑了,但很可惜,他沒跑遠,在碼頭淹死了,屍體被漁船發現了,現在已經打撈了上來。”
“帶著錢逃跑了?那錢呢?”沈妤問,“二夫人的耳朵可真是夠長的。”
馬富貴一定是收到消息才離開的,二夫人能得到消息,這說明她在大房這邊有很多耳目。
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整頓一番了,不然,大房院子裡全都是透明人。
但事情既然開始了,就不能高高舉起,輕輕
落下。
當日,沈妤便對老夫人說:“祖母,得勝茶行出了這樣的事,都是因為馬富貴貪圖利益,他以次充好,欺騙客商,覺得我們擋了他的財路,才會三番五次對我們下手。毒茶葉也好,火燒茶行也罷,都是他做得。”
老夫人也對事情的真相感到驚訝,但人證物證都有了,警察局已經給馬富貴定罪,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沈妤又道:“得勝茶行掛著盛家的牌子,背後卻做這種事,我想把這個茶行收回,讓總行統一管理。”
老夫人點頭,“就這麼辦吧,這茶行,早就該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