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大地回春,盛家大院裡還靜悄悄的,外麵已是花紅柳綠,一派姹紫嫣紅。
沈妤的心情也舒暢起來,一邊走著,一邊給盛晉煦講解,外麵都是些什麼花,什麼樹。
走了一段路,盛晉煦覺得無聊,吵著要下車。
他指著盛延卿道:“娘親,我也想和二叔一樣,騎大馬!”
沈妤道:“人還沒有馬高,你倒是說說,你怎麼騎馬?彆看那馬你二叔騎著聽話,其實凶的很。”
盛晉煦似信非信,“我不管,二叔說過,我已經男子漢了。”
沈妤搖搖頭,求助地看向盛延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孩子對盛延卿有種盲目崇拜,她是真的管不了了。
盛延卿驅馬過來,他低頭問:“煦兒,你真的想騎馬?不怕摔跟頭?”
盛晉煦想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用力地搖了搖頭“不怕。”
“那好!”盛延卿爽朗一下,他突然彎下腰,長臂一撈,將盛晉煦從馬車上撈了過去,放在了馬背上。
盛晉煦驚呼一聲,怯怯地看一眼地麵,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扯住了盛延卿的袖子。
沈妤也吃了一驚,她嗔怪道,“小孩子胡鬨
就算了,你怎麼還縱著他?”
盛延卿但笑不語,輕輕抖動韁繩,驅馬向前。
路上走的並不快,馬隻是在小跑,盛延卿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攔著盛晉煦,走的也十分小心。
見他們二人有說有笑,沈妤恨不能也找一匹馬來騎。
隻是,在清水鎮,如果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少奶奶騎馬,明日指不定又傳出來什麼閒話。
見盛晉煦玩的這麼開心,沈妤忽然間明白,這個世道,果然還是男人為先。煦兒既然是個男孩子,就該讓他無憂無慮,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盛晉煦今日是玩開了,爬山的時候走的比沈妤還要快,幾個家丁簇擁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摔了碰了。
沈妤和盛延卿走在後麵,悄悄說話。
沈妤揉著胳膊道:“真希望煦兒快快長大,我這個半路當娘的都覺的累了。這一路上,他倒是玩
開心了,我這胳膊,酸得很。”
盛延卿道:“我倒是覺得煦兒很懂事。”
沈妤笑看了盛延卿一眼,酸溜溜地道:“我看你挺會帶孩子的,早知道,就該常常把煦兒送去楓林苑,讓他跟著他的好二叔學一學。今天回去,他怕是又要念叨好一陣子了。”
盛延卿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是我角色選的對,縱著他,哄著他,他自然會覺得和我親近。”
沈妤無奈道:“這麼說,我隻能去唱白臉了。”
盛家的祖墳是在山上,掃過墓,上過墳,一行人便開始往回走。
盛晉煦手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柳條編織的帽子,上麵插了些細碎的小花,像是一個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