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裡拱手,“瑛姑言重了,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向大少奶奶稟報。有用得著的地方,隻管說。”
如今盛家長房是沈妤管家,一應開銷,大小事務自然要向她回稟。
沈妤知道情況後,隻略問了幾句,並不怎麼上心。
荷香憤憤道:“怎麼不燒死她們呢,這些人敢放火燒死薑婆婆,就該也被燒死。”
沈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二夫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沒想到,她竟是個重情義的人。”
荷香不屑,“可惜情義沒用在正地方,要是她和馬富貴的事被人知道了,盛家的貞節牌坊就要被拆了吧?”
“稍安勿躁,這件事自然不會這麼收尾。”沈妤微笑。
二房佛堂被燒,這件事自然要回稟老夫人。
沈妤說這件事的時候,順便將杜鵑與百靈一並帶去,將盛晉煦溺水,薑婆婆染病的事一並說了。
這兩件事人證物證俱在,本就沒什麼疑惑。
老夫人聽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她摩挲著手中的拐杖,冷聲道:“去,把二夫人叫來!還有二老夫人,也讓她來一並聽聽,她的好兒媳婦都做了些什麼。”
陶媽媽道是,連深居簡出的二老夫人都要叫來,此事怕不會輕易作罷。
鶴壽堂的下人們人人自危,連端茶的動作都小心翼翼,聲響比平日裡輕了三分,生怕在這時候觸黴頭。
二老夫人到的時候,還能若無其事地與老夫人閒話。
她坐在老夫人對麵,慢吞吞地道:“老嫂子,有些日子沒見了。我剛回盛家沒幾天,佛堂就被燒了,這是菩薩顯靈,讓我回道館陪著她呢!”
老夫人本憋了一肚子火,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此事與二老夫人關係也不大,隻好麵色緩和道:“我知道你從道館回來,舟車勞頓,佛堂又走水,家裡肯定亂成了一鍋粥。但此次叫你過來,是有幾件事不得不說。”
僅僅是一盞茶的功夫,二老夫人已經梳洗完畢,衣裳也換了乾淨的,完全看不出來剛才還遭遇過一場火災。
二夫人卻截然不同,她頭發蓬亂,身上臟兮兮的,滿臉疲憊之色,乾巴巴地坐在錦衣華服的大夫人身邊,狼狽至極。
大夫人早就想整治二房一番,老夫人話音剛落,她便冷冰冰地道:“前幾天煦兒掉進了養荷花的
水缸,差點淹死,這事二弟妹該知道吧?”
二夫人目光放空,不說話。
大夫人繼續道:“現在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二弟妹院子裡的丫鬟故意把煦兒推進了水缸。更有意思的是,這兩個丫鬟還指認,是二弟妹的意思。”
二老夫人麵露驚訝之色,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二夫人卻是滿不在乎地道:“是我又如何?外麵抱回來的野種,也配當我盛們家的孩子?他早就該死了,我隻恨沒早一點動手。”
“你…糊塗!”老夫人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怒不可遏,“煦兒已經拜了祖宗,入了族譜,這事宗族族老一起商定的,你有什麼不滿,也不必衝著一個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