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點頭,她正想出門,走到門邊,卻又停住了腳步。
奇怪,二爺把禮物給過誰,這件事直接去問二爺豈不是更好?大少奶奶為什麼還讓她去打聽呢?
那剛才在後花園,兩人站在一起半天,難道不是在說這事嗎?
荷香揪著身上的扣子,是真有點糊塗了。
芙蓉對荷香使眼色,“光這壽宴的事大少奶奶就夠頭痛了,讓你去打聽就趕緊去,磨磨蹭蹭的,一會兒該吃晚飯了。”
荷香前腳剛走,孫氏和馬氏就過來了。
忙了一天,這兩人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亂了,身上還沾了一些油漬,袖口上有兩道明顯的折痕。
看得出來,兩人雖說是本家的親戚,但今天這壽宴是出了力的。
孫氏道:“大少奶奶,外麵都收拾妥當了。喜棚,戲台子和那些擺放的器物都收進了庫房,餐具剩下的飯菜也收到了一起,碗筷那邊廚房在洗。”
沈妤已經梳好了頭,上了妝,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她感激道:“嫂嫂,伯母,快坐下。芙蓉,快去沏茶。”
忙了一天,總不能讓兩人連口熱茶都喝不上。
芙蓉端了茶過來,塞給兩人一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大少奶奶的一點心意,給家裡的孩子買些點心。”
孫氏和馬氏不肯接,往年,遇見壽宴這種事
情,她們也來盛家幫忙。在大夫人眼裡,兩人就是上不得台麵的落魄親戚。能來盛家幫忙,是她們求之不得好事。大夫人對她們吆來喝去,和下人沒什麼分彆。
到了今年,沈妤處處以禮相待,張口閉口嫂嫂,伯母叫的親切。沈妤給她們安排的也都是乾淨輕鬆的活計,指派了人給她們使喚。
這次幫忙,兩人在賓客們麵前賺足了麵子,更是恨不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氣,把沈妤交代的每一項差事做得儘善儘美。
麵子給足了,又是親戚,哪裡還有要錢的道理呢?
沈妤笑著道:“嫂嫂,伯母,這是禮數,要是你們不肯接,那我以後可不敢勞駕了?老夫人壽宴,盛家人人有賞錢呢!”
孫氏和馬氏這才接了,捏著荷包,都覺得手心滾燙。
說了一會兒家常,孫氏道:“大少奶奶,我
聽說老夫人最近鼻炎犯了,難受的緊,還請了大夫。這會兒好些沒有?”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孫氏話隻撿好的說,麵上的關心卻是真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孫氏好心問候,沈妤自然也不會駁她們的麵子,歎氣道:“祖母的鼻炎是老毛病了,鼻子不通氣,還有頭痛,恐怕要難受好一會兒了。”
馬氏道:“現在春夏交替,前陣子不還到處飛柳絮,這個季節,花又多,可得仔細照看著。”
沈妤點頭,她眉頭輕輕皺起,低頭抿了一口茶。祖母的病,她也著急,但大夫都沒辦法,她去了也是添亂。
孫氏的心思還在老夫人的病上,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了,我聽說過一個治鼻炎的偏方。我有個鄰居從前就總是犯鼻炎,用了這個偏方以後就好了。大少奶奶要不要給老夫人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