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沈妤帶著他回去換衣服,然後再送去學堂。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又恢複了壽宴前祖孫一家人和和樂樂的樣子。沒人再提到壽宴禮物的事情。
早飯的桌子剛撤了,吳心萍過來了。
這幾天,吳心萍天天過來陪老夫人說話,鶴壽堂的人已經習慣了,直接把人請到了屋子裡。
老夫人有心和吳家結親,有人陪著她說話解悶,自是再開心不過。
百日裡閒坐著無聊,吳心萍提議道:“老夫人,不如我們叫上大少奶奶,一起打麻將吧。”
老夫人是會打麻將的,隻是平時湊不齊人來,她也懶得張羅。
病好了,老夫人興致也很高,當即讓人把沈妤叫了回來,加上陶媽媽,四人湊了一桌。
沈妤和吳心萍的牌技都可以,隻陶媽媽有些放不開。桌子上坐著的都是主子,她一個伺候人的,贏不起也輸不起。
沈妤道:“前幾天見三弟妹,她還說一個人待著無聊,不如把三弟妹也叫來吧。”
陶媽媽正愁找不到借口脫身,當即道:“老奴這就去請。”
等許馨月的時候,沈妤讓荷香泡了茶過來,三個人坐在茶桌旁喝茶。
早晨喝了小米粥,這會兒又喝茶,老夫人內急,讓下人扶著出去了。
吳心萍與沈妤麵對麵坐著,兩人靜靜看著對方,各有各的心思。
“送給老夫人的禮物,是你掉包的吧?”沈妤率先打開了話匣子,“知道老夫人有鼻炎,還專門送味道重的香水,你的確很聰明。”
“什麼禮物?”吳心萍眨巴著眼睛,一臉無
辜,“嫂嫂在說什麼,我都糊塗了。”
沈妤輕笑了一聲,“彆再裝了,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禮物送去給二少爺的時候你也在場,後來東西就放在鶴壽堂的西廂房裡,有下人看見你偷偷摸摸進去過。還有那香水的味道,如果我沒記錯,你第一次來,用的就是那款香水。”
吳心萍原本在整理桌子上的麻將,她動作頓了一下,而後抬起頭,冷冷笑著道:“彼此彼此,你一個克死丈夫的寡婦,也能在這大宅子裡隻手遮天,還用陰謀詭計迷惑二少爺,你也很厲害。”
沈妤不想和一個不相乾的人談論她和盛延卿的事,她低垂下眼瞼,看杯中上下起伏的茶葉棍。
吳心萍卻被沈妤這幅漫不經心的樣子惹怒了,她感覺自己受到了輕慢,冷聲道:“你不要以為自己什麼事都做得很隱蔽,外麵早就有關於你的傳聞。二爺隻會被迷惑一時,他總有一天會看清楚你的狼子野心。”
吳心萍還想再說,老夫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她連忙住了嘴。
過了一會兒,許馨月也到了,幾人又把麻將擺了出來。
打完一把,洗牌的時候,荷香悄咪咪走進來,貼在沈妤耳邊,神神秘秘說了些什麼。
吳心萍坐在沈妤旁邊,她豎起耳朵費力地聽著,隱隱約約聽見“二爺”,“過去”,幾個字。荷香很小心,她在用氣聲和沈妤說話,若不是吳心萍挨得進,是不可能聽見的。
老夫人與許馨月在喝茶,兩人隔得遠,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荷香說完,沈妤站起身來,笑著道:“祖母,茶水喝多了,我失陪一下。”
老太太點頭,“快去快回,我今天不把錢贏回來,誰也不許走。”
吳心萍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沈妤,她看見沈妤在門口對荷香交代了幾句,而後快步朝著外麵走了。
但她走的方向,並不是去廁所。
吳心萍有些坐立不安,二爺這時候把她叫出去,還當著盛家老夫人的麵,會有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