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等待張所長到來之際,他已經知道焦譯打電話通知了他的舅舅,心中的火氣消失反而升起了看熱鬨的心思。如今聽到張所長的話,心中更是得意。
匡吉站的雖遠,匡有時和張所長的談話卻一字不漏聽進了耳朵。他本就是個不願招惹是非的人,本想看在張所長和匡有時關係甚好的麵子上讓路關當麵道歉,告誡一番後把事情解決了,沒想到路關竟然不知所謂站出來冷嘲熱諷,這就讓匡吉看不下去了。
“不給你一點教訓,怕是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匡吉想著便掏出了手機。
他並不是給付漢清打電話,而是另有其人。
如果給付漢清打電話,即使是小事,恐怕也會變成大事,匡吉也不想把事情鬨大,隻是想給路關一個教訓,殺雞用牛刀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恰巧路關的關係在山平,而匡吉也正好認識山平市的某個人,給那個人打電話,解決問題為更好些。
付漢清的妹夫叫孫千陽,是山平市的二把手,也就是當初在山平見到的孫起雲的父親。上次在省委大院的時候,付漢清專門打電話給孫千陽,讓他照顧一下匡吉,匡吉也跟這個未來的姑父通過電話,也算是有些關係。既然路關的舅舅是山平市公安局領導,想必孫千陽對他的那位舅舅也熟悉,有孫千陽出麵,怕是路關不好過他舅舅那一關了。
電話很快打通,孫千陽對這位即將成為自己侄子的匡吉記憶深刻,不僅是聽說他白手起家身家不菲,更聽說他與京北市的老乾部關係密切,所以對匡吉自然是高看一等。接到匡吉的電話,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話語卻及其熱情。
了解到農場發生的事情,甚至到了動槍的地步,孫千陽腦門上不由冒出一層冷汗,聽說那個叫路關的年輕人至今還不知悔改,還動用關係擾亂司法,孫千陽心頭的怒火瞬間升騰而起。在與匡吉保證馬上解決這件事情後,孫千陽匆匆掛斷了電話。
焦譯等人離張所長近,離匡吉卻有段距離,雖然不知道匡吉給誰打電話,可看到匡吉臉上露出的笑意後,他們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冷意。
“路關,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本就是我們的錯,現在警察也到了,把事情說清楚,該賠償我們就賠償。”焦譯在三人中畢竟成熟穩重了許多,看到張所長猶豫不決的神色和匡吉淡然高處的姿態,立刻製止了路關的冷嘲熱諷。
“是啊,路關,不就是一直烏雕嗎,彆把事情鬨大!”文韻想起那句強龍不壓地頭蛇,心中的擔憂更甚。
本來路關看到匡吉毫無擔憂的神色,已經生出一絲悔意,但聽到焦譯和文韻夫唱婦隨般的勸誡,心頭的怒火莫名燒了起來。
“憑什麼要給他賠償,我又不是在他農場裡開的槍,更何況這隻烏雕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想要賠償那是做夢。”
其實路關有些喜歡這個文韻,如果隻是焦譯勸誡,說不定他心一軟會道歉,可文韻緊隨在焦譯之後開口,就讓他心中不舒服了。心智一旦有所迷失,路關的語氣便毫無客氣之意了。
此刻,匡有時走到了匡吉身邊,而張所長也準備勸說路關,場中突然連續傳出了兩種手機鈴聲。一個是張所長的手機,一個卻是路關的。
匡吉微微一笑,暗道:“動作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