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鶴隱沒想到今天收獲這麼大,居然發現了新的可食用植物!
他看了看天色,在筐子裡找出他用來挖東西的那塊石頭,開始順著淮山藤挖起來。
淮山藤根很深,任鶴隱順著藤挖了差不多一米,底下還是細細的藤,他都有些懷疑這究竟是不是淮山了,再往下就被他碰見一根灰褐色的,裹著泥的東西。
他精神一震,用手去試探,沒想到這根很脆嫩,一碰之下直接掰斷了。
他將那截野淮山拿到眼前仔細端詳,野淮山的斷麵呈乳白色,邊緣有汁液滲出來,聞著有股好聞的味道。
整條淮山嫩生生,粗大大,模樣跟他在地球上見到的相差無幾,他看著看著,喉結動了動。
任鶴隱趕忙將手中的斷淮山放在旁邊,繼續往下挖。
這淮山不知道長了多少年,根莖十分粗壯。
任鶴隱吭哧吭哧挖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把大部分莖給挖出來了,拿到手裡恐怕得有十多二十斤。
他喘口粗氣,從地上爬起來,用藤蔓將所有野淮山捆起來掛在木棍上,再挑起來時,木棍發出吱呀一聲,顯然有些不堪重負。
他也挑得艱難,好在已經在下山,比較省力。
木棍太細,壓在肩上火.辣辣疼。
他一路上換了好多次肩,還沒走到部落裡時,天又黑了,月亮出來,幾顆明亮的星子也掛在天幕上。
離部落還有大概半個小時路程,任鶴隱忽然聽到一陣野獸低嘯聲。
嘯聲如悶雷,地麵震了一下,傳入任鶴隱腦海中,他腦海中空白了一瞬。
他回過神來抬眼去看,卻見幾隻老虎、豹子等跑了過來。
完了!
要遭!
他慌忙將擔子扔下,顧不得扔背筐就彈出指甲慌忙往上躥。
“隱!是我們!”
老虎那邊傳來有些熟悉的焦急聲音。
任鶴隱的爪子深深陷在樹乾裡,他頓下往上躥的動作,轉頭看去,隻見為首那隻老虎身上坐著人。
人伏在老虎背上,與老虎幾乎融為一體,天又黑,他一時沒看見,還以為是野獸。
“你彆怕。”說話間老虎和豹子已經躍到任鶴隱的樹下,青有些擔心地從老虎背上爬下來,昂首望著樹上的任鶴隱,解釋道:“我們見你那麼晚還沒回來,出來看看。”
山上很危險,亞獸人進山可能會遇上各種意外——被蛇蟲咬傷,被野獸弄傷,碰到有毒的植物中毒了,不小心摔到坑裡了……
青原本就不放心任鶴隱一個小亞獸人天天一個人上山,今天見他這麼久沒回來,小孩們也說沒見到他,便趕忙出來找。
任鶴隱這才緩過神來,蒼白著臉爬下樹,站在青麵前有些局促,“我今天發現了一種可以吃的野淮山,挖的時候浪費了一些時間,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青幫他把擔子撿起來,解開上麵的東西打算掛在為首那隻老虎身上,征求他的意見,“我們先回去吧?太晚了。”
任鶴隱點頭。
另一隻小一點的老虎見狀輕輕咆哮了一聲。
青轉頭揉揉他圓圓的耳朵,笑了一下,轉而將任鶴隱獵來的野獸跟野鳥都放到他背上。
任鶴隱打量著這隻老虎,忽然福至心靈,遲疑地問:“這是朵?”
老虎輕輕吼了一聲,算是應答。
任鶴隱這些天瑣瑣碎碎收集了信息,他知道族長寒跟青是伴侶,朵則是他們的兒子。
至於是不是親生,他並不清楚。
青將他背上的背筐也解下來,旁邊一隻老虎也吼了一聲,示意他可以背。
獸人們視力好,已經看見任鶴隱兩個肩頭以及後頸都磨紅了,還有好幾處潰爛的地方。
他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哪個小亞獸人過得那麼辛苦。
一時間,無論年齡幾何,是否有伴侶,獸人們對任鶴隱都帶著幾分欽佩與同情。
像他這樣長得好看又聰明能乾的小亞獸人,隻要略鬆一鬆口,部落裡有的是獸人願意湊上前來獻殷勤。
他卻沒有這樣做,依舊選擇每天辛苦忙碌養活自己。
任鶴隱實在背不動這些東西了,對於獸人們願意接過他身上的東西,他心裡很是感激。
他是單身小亞獸人,不適合爬到獸人背上,青便下來陪他一起走,獸人們則在前麵與後麵慢慢走著。
任鶴隱一邊走,一邊悄悄轉動肩膀放鬆放鬆。